曾经有一条龙触犯神律,诸神将它永锁深渊之底,日夜受地火焚烧,并派虫人一族看守。谁也不知道高傲的龙和低贱的虫是如何搞在一起的,龙即使有罪,它的血统亦是诸界数一等一的尊贵,一支冒险队发现了生活在地底的半龙半虫人,将他带回人间。
在他以实力征服无数王冠妖精骑士,击败两任精灵王,龙族长老赐予他“塞内加”之名,意为地狱里的希望。因为,神龙灭世命运揭示,只有这个一半灵魂还在深渊受罚的混血龙人得以幸免。
失去精灵宝珠,意味着塞内加放弃半龙人的身份,而虫人是完全没有资格踏上神殿的最低级的物种,何况是个杂种,那更是污秽中的污秽,垃圾中的垃圾,是人都该捏鼻绕道走。
这就是神殿无视下的真相,塞内加神情淡淡,叫人瞧不出他的心思,为自家祭司整整衣领,就像在最后一次服侍的珍惜与慎重,他道:“殿下,您快进去吧。”
安波卡问道:“那两颗精灵珠在谁那儿”
“殿下,请牢记龙神殿的骄傲。”
“你说不说”
“闹够没有”荷明斯施施然地经过,两颗破珠子抵众神殿之怒,都便宜他们了,别不知好歹。
安波卡闻言大喜,道:“我糊涂了,谁也不能抹杀你体内有一半的龙族血统,这不需要什么东西来证明。”她一手抚住额头,满脸愁容,道:“我忽然觉得身体非常虚弱,可能是昨晚受惊了,我要回去休息。”她拿出龙神殿的祭司金印,“呐,塞内加,拜托了。”
“殿、殿下”塞内加先低后高,就像在怪叫,安波卡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一副病容地往回走,万神殿广场上见识这一幕的祭司,因为冲击过大,一时都忘了阻止。
192神权皇权
午餐时分,塞内加匆匆赶回龙神殿,一手餐盒,一手祭司金印,他的态度很坚决,早上那会儿他是不能当众反驳龙神祭司的决定。
安波卡呼啦呼啦欢呼地用餐,塞内加不得不等她用餐结束再谈。他道:“殿下,我是不能代表您的。”
“塞内加,假如你离开我,我一定会被人欺负得很惨很惨,到那时,龙神殿就威严扫地了,你是这样希望的吗”
安波卡说辞的煽情程度也就一般,但塞内加吃这套,在他心目中,龙神殿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而实力是捍卫龙神殿荣光的唯一手段。
午后,塞内加又去开会了,傍晚即回。
安波卡有点不解,众祭司就算再厌恶,也不该不让龙神殿的代表参加晚宴的说。
塞内加笑容暖暖,缓缓解释道:“殿下,不知是您未卜先知,还是那帮老头子确实是猪投生,他们为龙神殿选的神官,实在不堪入目。”
下午,塞内加就在长老殿掀桌了,他实力强横,态度野蛮,完全不讲道理,偏有龙神祭司金印在手,把他打进仲裁殿那其他事又得拖,真是打不得骂不得,谁来调解也没用。最后龙神殿得到自主独立选择神官的权利,但要报给长老殿备案审核,如此才得以解决。
得此好处,塞内加很爽快地把累积一天的调令任命令盖上印章,潇洒回殿。
安波卡无语,她觉得有时候塞内加比她还天真好骗。
“殿下,把您的手放到这儿。”塞内加打算趁着这无人打扰的空档给自家殿下开开小灶,按说这魂体磨合都快两个月,资质再差劲也该合二为一了,问题出在哪里呢
多番研究,塞内加认为有心结的因素,他道:“殿下,您该放宽心怀。”
安波卡笑了笑,她现在也没觉得心情很差,塞内加推开窗,说月色正好,殿下不如到外头赏赏夜景。安波卡是有心要摆脱这种僵硬生活的。她听从专家建议,来到广场外,一地银光,神殿的星空夜景向来优美,仰望那硕大的半个月亮,让人生出一种自己就在月亮上的错觉。
“安波卡,你这是要做什么”
正当她爬不上龙神殿的殿顶,伽里芬多来了。安波卡趴在柱子上,扭头露了处笑脸,道:“我想上去。”
伽里芬多回以一个轻笑,搂她腰将她带到最高处。
“谢谢,伽里芬多。”安波卡摇摇晃晃走了几步,月色中那座高高耸立的观星塔,遥遥在望,“你知道吗有一个晚上,我和菲尼就睡在那儿,好像一伸手就能摘到星星。”
这本是最快乐最幸福的回忆,可惜的是,眼泪非常不听话,沿着她尤带笑纹的唇角滑落,忽地,她的下巴一轻,伽里芬多手扶住它,凉凉的唇温柔地吻上她的唇,星空下,他的黑眸闪烁不定,就像星子一样美丽。
安波卡怵在那儿,脑袋空空的,什么也没想到。
“该死的棺材脸”一样重物裹着斗气砸过来,伽里芬多搂着安波卡转了个身,无声咒魔法反击,气团相撞爆炸,他闷哼一声,血立即从嘴角流出。
安波卡紧张得大叫,转眼间,梅洛朗已闪移到殿顶,瞬间突破安波卡的阻拦,将那个耍不流手段的黑袍拎起痛揍,安波卡尖叫再扑过去:“不要”看着怒火中伤的骑士,安波卡的心不由地刺痛一下,她都不知道怎么会一转眼就变成这样,再看看虚弱的黑袍,她捂住脸,低声哀求道:“你不要打他,是我的错。”
梅洛朗恨恨地收拳,危险地眯眼,右手食指指着躲在女人后头的年轻黑袍,狠狠道:“你有种。”
他转身就走,安波卡抬脚要追上去,黑袍受伤的半边身体压在她的肩上,她急叫道:“伽里芬多,伽里芬多,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前头的梅洛朗笑哼一声,脚踩空,也不用斗气或心法,嘭地一声巨响,震得安波卡整个人都懵了,她惊恐地连爬带跑地冲过去,广场上,一大滩血从骑士的身下流出来,顿时,安波卡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沉重的身体直挺挺的向下坠落。
这回轮到黑袍和骑士炸尸,两人各拽姑娘一边,另一只手还在半空中对打,嘭嘭叭叭好不热闹,塞内加听到动静,出手迅如风急如电,踹走两祸,查探自家祭司情况,灵魂出窍,这几日的休养全白费,他愤怒地想把两人碾成烂泥。
骑士和黑袍任由他打骂,唯一的要求,等安波卡醒了他们就走。
安波卡心神浮浮沉沉的,听着梅洛朗认为她会晕倒是黑袍导致的,伽里芬多则说她是被他吓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指桑骂槐,争吵不休,从争夺照顾她的权利到比谁的东西更多更有品味,最后干脆争起龙神殿的整修权。
塞内加端来药,两人都想给安波卡喂药,为着这点,梅洛朗争道:“你给我记住,她是我未婚妻轮不到你碰她。”
“是吗看清楚,她手上戴着的是什么”
梅洛朗的手掌捏紧那戴着梅斯霍特家族族戒的手指头,劲道大的几乎能碾碎她的指骨。
安波卡吃痛,发出呻吟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