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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2 / 2)

这一番话连敲带打,武安福流了一头的汗,连忙道:“卑职知道。”

“那就好。以后你就跟着张公谨吧。公谨,你要好好教他如何办事,若是有什么差错,你也脱不了干系。”罗艺道。

张公谨暗自叫苦,可又不敢不领命,只好道:“谨遵王爷命,小的一定尽心尽力。”

自这一天起,武安福就开始在北平府衙门当差。他疑神疑鬼,自然小心谨慎。不过一晃半月过去,倒也没有什么动静。旗牌官其实就是衙门里的武官,平素事情不多,初一十五要随罗艺升堂,其他时候倒很是轻松。武安福一来二去也习惯了这种生活。张公谨本来对武安福的恶名早有耳闻,接触起来却发现他为人并不象传闻中那样的不堪,对他态度也亲热不少。每日里当差时二人有说有笑,却也不无聊。武安福知道张公谨也是个人才,因此刻意结纳不提。

这日从王府回到家中,看看天色还早,想起多日未曾练枪,武安福心中有些痒,从马厩里牵出匹马来,带上花枪两头蛇,出了府门。出门向城外骁骑营去了。

骁骑营是武奎武亮掌握的军营,和罗艺掌握的北平军一在城南一在城北,说是互为犄角,拱卫城郭,实际是分庭抗礼,各怀鬼胎。武安福很久没和人较量,一时兴起,打马出了城,一路奔到骁骑营,营兵认得他,早接入营中。武奎武亮忙着军务,武安福也不打扰他们,自去找了孙成比划。

打了一会,孙成叫着不是对手,不愿意再陪武安福胡闹了。武安福不肯歇,吵着找人比试。孙成无奈从营中找了个彪形大汉跟他较量。

大汉力气有几分,招式却笨拙了些,几个回合下来根本近不得武安福的身,不过有一招交手时他一斧劈下,武安福枪杆握的紧了些,被斧子的力道一震,虎口开裂。这样的小伤原本无妨,武安福却有些闷闷不乐。上辈子的时候他也学过几式武术,枪虽然没摸过,却也见人耍过,如今看着手中的枪总觉得跟上辈子见过的有些不同,可是一直也想不通哪里不对劲。平日里练枪多是和人比划招式,很少硬碰硬,这一回虎口开裂,让武安福琢磨起枪的区别来。

“少帅的手无恙吧”孙成听说武安福受了伤,赶过来问道。

“我正好有事问你。”武安福道。

“什么事”孙成看到武安福拿着枪发呆,不知道他想问些什么。

武安福把适才虎口破裂的事说给孙成听,孙成听罢道:“枪对上重兵器的时候,不能实握。那锤斧棒等重兵器一抡起来只怕有几百斤的力气,咱们使枪的若是硬碰硬,只会吃亏。若是一定要碰,就只能使手虚握,这都是粗浅的道理,少帅的枪比我用的好,怎么问我”

“我是想为什么兵器对上就会震伤了手。”武安福说到这里猛然想到上辈子他见过的枪都是白蜡杆的,使起来轻灵飘逸,上下翻飞,对上硬兵器的时候全是虚接,借力打力,以三分力量克敌十分本事,和现在手里握着的铁枪杆厚重沉稳的作风完全不同,稳是稳了,可花枪本来应该有的灵巧却全被扼杀了。想到这里他一拍脑袋道:“孙成,你可知道哪里有白蜡树吗”

“白蜡树营外就有。”孙成一指营地外数里处一片林子道。

“快带我去看。”武安福只知道上辈子的枪杆都是白蜡杆,却不知道白蜡树长的什么样子,两人打马出营,来到林中,经孙成指认才看到一片白蜡树。武安福看这些数也有一二十年的树龄,大多长壮笔直,应该可以做枪杆。他回营招呼几个士兵去砍了十几棵树装回来。士兵自然不敢多问,很快砍了回来。

孙成奇怪的道:“少帅,你砍这树做什么”

“你就别问了,军中是否有木匠”武安福反问道,他心中一直在为自己的想法而激动着。

“有啊。”孙成以为他又要造什么强身的器械。

“把木匠给我叫来,我有活计吩咐他。”

半个时辰后,木匠一头大汗的把刨好的八尺白蜡杆送上来的时候,孙成还是不明白武安福要做什么。也是难怪,隋唐时候用的都是铁枪,直到宋代,才有人使用白蜡杆做枪杆,带动了枪法的技术革命。武安福虽然上辈子没读过什么书,乱七八糟的知识却也知道不少,依稀记得这么一件事,只这一样就让他在兵器上比旁人强上五分,这是后话不提。

等到武安福兴奋的把白蜡杆两头装上枪头之后,孙成还疑惑着,这木头杆子行吗

“来,比划比划。”武安福装好了枪道。孙成无奈,拿着铁枪跟武安福来到营地中,摆开架势比划起来。

正文第007章靠山王

孙成对武安福新做的枪有些不屑一顾,一般的枪杆都是铁的,用木头做杆的叫矛和槊,何况矛和槊的杆子都是硬木,这白蜡杆一使劲就弯了用来打仗只怕一刀就砍断了岂不是把打仗当作过家家了吗。

想是这么想,武安福毕竟是少帅,他总不能说少帅是个傻子吧,所以该练还是得练。孙成的枪也不含糊,手底下有两下子,一开场就是一招游龙引凤,中平枪直刺武安福的咽喉哽嗓,这种中平刺的枪是最不好防守的,不过武安福玩枪都玩成精了,手上的白蜡杆两头蛇一立,一拦,一挑,顿时化解了孙成的攻击,那一挑之下,白蜡杆微微有些弯曲,武安福借着一弯之力顺势一甩,另一头的枪尖就奔孙成去了,孙成一挡,力量又传递到白蜡杆上,武安福又是借力一打,换了个枪头攻过来,他发现这种打法有点武侠小说里太极的意思,虽然不懂得太极的原理,可是借力打力他是知道的,就这样孙成疲于招架把枪使开的武安福,劈劈啪啪打的热闹,却不知道全是自己在跟自己较劲。打得急了,孙成有些愠怒,仗着自己是铁枪,武安福是木头杆子枪,也不顾章法,把枪当成了斧子用,一杆子劈了下来。

武安福叫了声:“来的好。”两手各自抓住枪杆一头横杆子一架,孙成枪上的力道很大,一下子把白蜡杆子压弯,就在两力方接,将满未满之时,武安福左手一松,白蜡杠子上的弹性把枪一下子绷的直起来,借着这一绷之力,武安福右手一抖,两头蛇挽了个枪花,如毒蛇一样在孙成胳膊上“刷”的划了个口子。孙成负痛,哎呦一声退了两步,把枪一丢道:“我输了。”

“好枪法”武安福不等得意,有人在一旁喝彩道,正是爹爹武奎叔父武亮。

“你这枪真是邪门啊。”武亮上前抓过武安福的枪来,上下打量,“居然用白蜡树做杆,这木头弹性极大,韧性十足,没想到你竟然能把他用在枪杆上,创出这样的枪法,真是天才啊。”武亮看着武安福改造的枪连声赞叹道。

“借力打力,这样的枪法不是没有,可是铁枪和白蜡杆枪使来,威力不可同日而语啊。”武奎也道。

“更绝的是这两头蛇配白蜡杆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孙成哭丧着脸道。

武奎武亮一起大笑起来,武奎道:“辛苦你了,快去敷药,明天去领五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