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句话是说给四十七听的。达古拉丝不可能不知道金属人的底细,就算出于她的恶趣味使然。这么没头脑的派些如此差劲地小杂鱼来送死也未免太不寻常了。
四十七呲着牙笑。他身上确实连个火苗儿都没有冒,也没展示他独特的“变形术”。敌手已经扑到眼前尽管比浴室的时候多了一副武装到牙齿地铁壳,四十七还是一眼认出胸毛男人躲在两个手下后面的丑脸。
狂妄自大的铁皮脸以为有点本事就能在肋骨笼城为所欲为看我怎么收拾你这样的念头只在胸毛男脑子里盘旋了很短的时间。他先是看到铁皮人抬了一下手,然后就从指尖喷出一道极细极亮的银束,似乎在他前方的两名士兵身上一划而过。
我们身上的铠甲可不是路边摊的破烂货。而是经过魔法加固的说不定比你那身破铁皮还要强这种程度的攻击这是胸毛男接下来的想法。眼前突然一片腥红,他冲出飞扬迷目的血雾,还没搞清楚这些血是哪里来的。便发现自己再也无法保持平衡,一头朝地上摔去。他用最后一点力量努力转身回头看,试图弄清楚他和手下身上发生了什么,却只能仰面朝天跌倒,看见的只是四十七带着尖钉的钢铁鞋底漆黑一片。
腰好痛。他的最后一点意识。
不仅仅是胸毛男和他的两个人肉盾牌,实际上四十七面前一大片范围内十来个士兵尽管伤口部位有所不同,却也都遭到了同样的悲惨命运:全部一刀两断。金属人抬着手摆造型,掌缘居然有一滴闪亮的水珠儿。
“把水施加超高压,再用超音速喷射出去,所形成的水刀能把钢铁像奶酪一样切断这就是南斗水鸟拳”荒谬的怪名字姑且不论,他这一手绝对震惊四座凯罗都看傻了,铁皮佬居然用水做凶器
四十七的第二击打的更远。高压水流劈开了运行轨迹上的一切物体,所过之处尽是齐整整的断茬。
“看你,干的好事”后面观战的阿莱怒吼,再也忍不住了:“他不会,上当,主动激发圈套的”
火光熊熊。咆哮声中,一面足有十几尺高的烈焰之墙升了起来,流转翻腾的火焰在上面幻化出一个个扭曲呼喊的面孔。随着阿莱双手一挥,火墙像是一面大幕般朝废屋扑了过去,所过之处惨呼不断,被火墙卷入的士兵并非只被焚烧了事,而是被烈火裹夹着撕扯压榨,咀嚼般吞噬膨胀,煎皮烹骨,把火焰都蒙上了一层血色。
汹涌火浪灭顶压至,雅各布双眼却是一亮。
“准备好就是现在”他高喊着,而脚下一直涌动不止的传送门也接入阿莱肆虐狂舞的火舌,猛的一下子沸腾如油,向上涌起淹没了所有在传送门范围内的活人和死人,与吞没这一切的火海融为一体。
看着巨大的毁灭性火焰冲天而起,照亮肋骨笼城黯红惨淡的夜空,达古拉丝不仅没有一点儿喜悦之色,反而气急败坏的叫道:“阿莱你这蠢货你把一切都搞砸了”
第六章主宰者
第二十五回合万门之城
间宽旷、通明、却通体充塞着某种不可名状阴森之气或者应该说是工作间。
坚固高大的炼炉蹲踞在大厅四处,发出如巨兽喘息一般低沉粗重的燃烧声。这些高炉之间人影憧憧,但是他们中的大多数都颇为怪异动作迟缓僵硬,在炉火和各种设施形成的交错光影中踯躅而行。偶尔两人行动路线相叠也不知道闪避,撞到一起后倒也不会抱怨,只是摇摇晃晃的分开,继续自己机械简单的工作。
而另外有那么几个伫立不动的家伙,全身都裹在黑灰色的粗布长袍里,就算离炉口中跳跃的火焰近在咫尺也绝不掀下兜帽透透气。他们就那么默默站着,用冷漠木然的眼光审视周围的劳动者们。人、设备与光亮不仅没有增加这个地方的活力,反而更平添几分鬼气,活像一群被无形之手操控的扯线木偶,了无生机。
这种墓室般的平静突然被打破了。毫无征兆的,角落里一个高炉传出连串爆炸巨响,通红的炉火从上面每一个开口喷出,几个正在附近的苦力也被气浪掀倒惊变让黑袍监工们总算有了些正常人的样子,纷纷跑向出事地点,大声呼喊着驱策那些仍然木讷迟钝的工人作出应急反应。
火浪流溢,热浪袭人,但是却没有进一步向不可收拾的局面发展。地板上的流火被随之一同涌出炼炉的某种力量制约了火焰地继续肆虐,热气蒸腾中。火焰上方的空气开始因为温差效应而扭曲,同时染上一层微微的红色光晕,看起来好像好像一道拱门的形状。
凯罗、摩利尔、最后是位面商人雅各布,相继从门内的红晕中被抛出来。
“我们到了哪里”凯罗抚着头说。
“不管在哪儿,都够热的。”摩利尔低头整理了一下袍子:“咦四十七呢”
四十七是从燃烧的炼炉中走出来的。烈焰像披风一样包裹着他,身后变形的炉体如同炸膛地枪管,一双红瞳在烟火弥漫中炯炯有神:“这次旅行还算说的过去。什么东西这里在拍丧尸出笼么”
他这么想一点儿也不奇怪。四周麻木迟钝的连身上火苗也不知道扑灭的“人”并不是人至少肯定不是活人。
他们眼神空洞,面颊塌陷,身上胡乱缠着一些衣物和绷带。基本上都缺点诸如眼珠、耳朵和手指这样的小部件,从头到脚散发着一股子难闻的防腐液味道。其中一个离的近了些,四十七顺手抓住他身上的皮带将其扔了出去,结果他在半空中就散了架,七零八碎儿夹着火苗稀里哗啦地从裹着他的破衣烂衫中掉落,跟一团没裹好的垃圾没什么两样。
“你们在干什么立刻停止攻击行为,入侵者”黑袍子们呼喝着,摩利尔能看到他们兜帽下削瘦的脸颊和稀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