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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戮心清竹,全都要!(万字)(2 / 2)

“果然,说是被吞噬了几个月的修行,可恢復起来,却是比曾经修炼快得多——”

陈业鬆了口气。

他修行的过程,便如挖水池,再蓄水。

戮心剑仅在吞噬水池中的水。

而他现在恢復起来,只需再蓄水,省去了重新挖水池的功夫。

竹林深处,木屋前。

茅清竹早已等候多时。

她换了一身淡雅的月白襦裙,髮髻简单挽起,只簪了一支碧玉簪,比平日更显温婉清丽。

远远看到青君的身影。

温婉美人攥了攥衣袖,竟是紧张起来,她快步迎上:“青君!”

青君看著眼前笑容温柔、眼神热切的茅姨姨,脚步顿了顿,心中那点不情愿莫名地散了大半。

她想起师父说的“一片真心”。小女娃难得没有捣乱,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茅姨姨。”

“快进来,外面雾气凉。”

茅清竹拉起青君的手,入手微凉,她连忙用自己温热的手掌包裹住,牵著她走进木屋。

屋內布置简洁雅致,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点心和灵果,都是青君爱吃的。

小梨在一旁抿嘴偷笑:“小姐可是忙活了好久,给小小姐准备一堆好吃的呢!”

青君呆毛竖起,要素察觉,眯起眼睛:“茅姨姨,你——早就知道我来了”

小梨呆了呆,可茅清竹不疑有他,拉著青君坐下,目光几乎捨不得离开她的小脸:“你师父之前和我说过——在静心受苦了吧雁玉姑姑她——性子是严厉了些。”

可恶——

小女娃闷闷不乐地坐下,狠狠咬了下糕点。

可恶的大糰子!

果然跟师父有某种联繫方式!

但要克制!

青君深呼一口气,再拈起一块桂糕塞进嘴里,含糊道:“还好啦,就是闷了点,规矩多了点。”

她嘴里吃著,眼睛却偷偷打量著茅清竹,忽然问道:“茅姨姨,你——是不是我娘亲”

茅清竹脸上的笑容凝固,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就连一旁的小梨,都屏住呼吸。

这个事情。

双方一直避而不谈,可今天青君却是直接道破。

小梨暗道:“莫非,小小姐要回茅家了可这神雾谷,不如不回,哪有外边逍遥自在。但认亲,对小姐而言,却是一件好事。”

茅清竹垂下眼帘,沉默了几息,她才轻轻“嗯”了一声。

青君歪著头,直白道:“茅姨姨,你误会了。你才不是我娘!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呜呜——”

茅清竹还没表態,小梨眼眶一红,抽泣道,“小小姐,这么多年来,真是委屈你了——”

小梨泪目。

天地下,哪有石头蹦出来的孩子

一定是可怜小青君,见別的小孩子都有娘亲,就她没有。

所以追著师父问娘亲!

师父无奈之下,只好说她是从石头蹦出来的,或者从垃圾里捡回来的。

可偏偏小青君还真当深信不疑。

实在太可怜了!

她悄悄打量小姐,小姐似乎也伤心了,低声道:“你——你確实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可我——”

说到这里。

茅清竹一时有千言万语,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她真的是徐青君的娘亲吗

倘若不是,她那十月又是什么

倘若是,那徐青君的父亲又是谁——

“师父说,过去的事很难说清对错。”

青君咽下糕点,伸出小手拍了拍茅清竹的手背,”师父还说,茅姨姨现在对青君很好,这就够了。”

茅清竹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哪里不知道,青君这话,便是要和她划清界限。

可她本就是软弱的性子,只得握住青君小手,哽咽道:“好。”

小梨沉默了,由衷为小姐感到委屈。

小姐当年所作所为,实在逼不得已。

可她在青君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付出多少青春与大好年华。

若不是为了保住青君,她身为茅家大小姐,何苦半生都在禁足中度过。

只可惜。

邪恶小青君,素来是没心没肺的,哪里会理解旁人的伤心

她抽了抽手没抽动,只好任由茅姨姨握著。

好在。

青君虽然是个究极坏的女娃,可她不笨。

小女娃转了转眼睛,开始嘰嘰喳喳地讲起在静心斋如何“智斗”茅雁玉,如何觉得无聊透顶,又说到戮心洞里那些“没眼光”的破葫芦——刻意略过了知微得到传承和戮心剑去找师父的部分。

或许是师承陈业讲故事的能力。

小女娃说的险象环生,其中又妙趣横生。

让两人听得,时而忍俊不禁,时而心疼皱眉,將那莫名忧鬱的气氛冲淡。

小女娃心中幽幽嘆气:“师父呀师父,要不是为了你,青君才懒得哄人呢。

2

没成想。

竟有朝一天,还轮到她青君哄人!

时间匆匆。

转瞬十天过去。

这十天,知微初步將三柄葫剑运用嫻熟,祭葫法初步入门。

葫剑对知微而言,堪称鸟枪换炮。

她原本的参辰只是二阶下品的飞剑,而三柄葫剑,个个是二阶极品的法宝,甚至等知微结丹之时,三柄葫剑还能重回灵器。

至於大衍风雷剑阵,则还没来得及参悟。

此剑阵完全状態,需要同时用七柄葫剑布阵,乃一大杀招。

但好在,三柄葫剑亦能布置出剑阵。

且知微修为不够,三柄葫剑对她而言绰绰有余,唯有金丹真人,方可用七柄葫剑布阵。

而陈业,亦然进步神速!

他唤出面板。

【戮心剑诀(小成):7/100】

別看只是小成,但这已经意味著,他能够施展戮心剑!

“只是——我全靠慢慢温养此剑,堆积熟练度,方將其修炼至小成。尚未催动过,不知后遗症究竟有多大。”

陈业沉吟。

从戮心剑诀中,陈业知晓,此剑一旦施展,会对自身造成损害。

特別陈业现在还在筑基修者。

因而,他並没有试用此剑。

“罢了,无论如何,都算是多了个杀手鐧,今后遇到危机,至少还有一层底牌。”

陈业心头一定,张嘴吞下一枚紫阳丹。

这些天的修行,顺利將损失的修为补回一部分,他估计再修行半月,又能开始著手突破筑基三层。

至於青君。

这些天则在神雾谷四处疯玩,將原本好好的一个清修之地,闹得天翻地覆。

偏偏就连茅诚都拿她没办法。

因而,茅家其他人哪敢插手

“罢了。她潜心修行那么久,隨她玩吧——不过,她倒是帮我把神雾谷的虚实一探究竟。现在去找清竹姐,倒是能避开一眾耳目。

陈业一念至此,起身来到竹林。

小梨早就在院外探头探脑,见陈业来了,圆脸绽起笑意:“快!现在这里没其他人。”

说著,她还贼头贼脑四处张望,整的好像陈业是来偷人似的。

竹影婆娑,木屋静謐。

小梨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让陈业哑然失笑。

但说偷人——

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这些天。

他可是和清竹姐玩得不亦乐乎——

“咳咳,小点声。”

陈业轻咳一声,正了正衣襟,推门而入。

屋內,茅清竹正坐在窗边的案几旁,黛眉轻蹙,提笔悬腕。

她今日著一身月白罗裙,外罩一件轻薄的同色纱衣,长发如瀑,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松松挽起,几缕青丝慵懒地垂落在颈侧和光洁的额前,衬得肌肤胜雪,温婉如画。

陈业的视线不由得落在她身上。

白衣女子坐姿微微前倾,更显腰肢纤细,让人忍不住想用手掌去丈量。

罗带束著腰间,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微风吹入,拂动轻纱,隱约可见那圆润流畅的腰臀曲线,饱满挺翘,却又因坐姿而显得格外温软,像一朵饱满待放的白玉兰,沉静地棲息在蒲团上。

“业——业弟”

听到开门声,茅清竹倏然抬头。

见是陈业,明眸漾开惊喜的水波。

她这一生,前二十年潜心修行,后十年禁足院中,枯燥不堪。

唯有在这几年,遇见陈业和青君,这千律一篇的生活方才鲜活起来。

“写什么呢,清竹姐这般神秘。”

陈业踱步上前,自来熟地坐在茅清竹身后,揽住美人细腰。

“没——没什么。”茅清竹下意识地將手按在袖口遮掩的纸上,指尖微颤,“不过是——閒来无事,胡乱写写。”

陈业手上柔软,又闻著清竹姐身上淡淡的清香,颇感愜意。

这才是修行者该过的日子!

而不是一天到晚都在田里忙活!

“青君之前来过吧玩得可还开心”陈业暗中作怪,不忘道。

“嗯,早上来过。”

提到青君,茅清竹紧绷的神情鬆弛了些许,“她呀,还是那么活泼,小嘴说个不停,把静心斋的事、戮心洞的事,都翻来覆去讲了好几遍,连那老尼姑如何被她气得跳脚都学得惟妙惟肖——”

她说著,忍不住莞尔,隨即又像是想起什么,眼波流转,嗔怪地瞥了陈业一眼,”都是你这师父惯的。还有——唔,不可——”

她慌乱用柔荑按住陈业的手。

“我惯的”

陈业挑眉,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距离,”倘若青君是我惯的,那我便是清竹姐惯的。”

茅清竹被他看得心慌意乱,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原本按在纸上的手也不自觉地鬆开了些,露出纸张一角。

那上面似乎是用娟秀小楷写著的几个字,隱约是“青”、“平安”、“喜乐”之类。

陈业眼尖,心中瞭然。

这大糰子,分明是在为青君默默祈愿。

说不定,也在为他祈愿,否则为何羞涩

“清竹姐——我听说,若修人体阴阳,从口中渡气最佳。”

陈业自光灼灼地落在她因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唇瓣上。

那唇色是淡淡的樱粉,此刻泛著水润的光泽,像清晨沾了露水的瓣。

茅清竹第一时间还认真思考了下:“不是,其实是从——”

她刚想说出,俏脸便是微红。

这让她如何说得出口!

“那——清竹姐的意思是——並非如此”陈业故作迷茫,大手摩挲了下她柔软腰间。

茅清竹脸颊滚烫,想否认,想推开他,想维持最后一点矜持。

可——可这些天。

业弟对她以前哄诱的话深信不疑,连著找她修行好几次——

若不是她,业弟又岂会被骗

导致现在,食髓知味。

尤其是最羞人的那一次,她被业弟抱在怀中,双腿被业弟的膝盖分开。

想起那一天。

茅清竹羞耻得恨不得把自己埋了,她推了推陈业的胸膛,哀求道:“业弟——別——

小梨还在外面——”

“她机灵著呢,知道什么时候该消失。”陈业低笑。“就像上次,她也知道该守好门

“你——不许提那日!”白衣美人霎时霞飞双颊,连脖颈都染上一层粉色,“好,不提。”

陈业从善如流,目光越发灼热,顺著她泛红的颈项往下滑落。

月白纱衣下,丰腴的曲线隨著她紧张的呼吸微微起伏,令人望而神迷。

只是,现在还不可太过分,贪功冒进,只会惊退佳人。

“清竹姐,那我们继续修行吧——”陈业低声道。

“业弟——你——唔——”她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气音。

剩下的话语被彻底堵了回去。

茅清竹呼吸停滯,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陌生滚烫的触感。

紧绷的身体本能地想要后缩,却被陈业揽在腰间的手臂稳稳固定住。

那手臂坚实有力,隔绝了她所有的退路,抽走了最后抵抗的力气。

一声模糊的呜咽被她自己咽了回去,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动了几下,认命般地闔上了。

“咿——又开始了!”

圆脸侍女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耳朵悄悄竖起。

听著里面令人面红心跳的声音,两条细腿都不自觉磨蹭起来。

“不——不就是男人吗小姐这几天,怎么都和他黏在一起,都不陪我了。”

她暗暗咬牙,更多的却是好奇。

神雾谷,严格意义上可能就陈业这一个男人了。

至於茅诚,一者伤了根本,二者他平常根本不露面。

小梨从小到大,只有跟小姐出去时,才会见到男人,不怪她好奇。

“小梨!我又来找茅姨姨玩啦!”

远远的,能看到一个银髮女孩朝她招手。

小梨警觉,心中暗道:“青君来了这可不能让她看见——”

她脸上则流露出笑意,亲切地拉住青君的小手:“小小姐,今天小姐身体不適,正在休养,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呀——”

青君有点失望,她还想吃茅姨姨的糕点呢。

坏师父这一阵子天天修行,都没给她们师姐妹下厨,唯有茅姨姨,会变著样做好吃的。

小女娃瞄了竹屋一眼,嘀咕道:“不过我怎么闻到师父的味道了”

这你也能闻到

小梨傻眼,她灵机一动:“方才你师父来这里找你,没看见你便走了,也不知道去哪了,或许是找家主论道,或许去阳泉泡澡,你四处看看怎么样”

青君捏著下巴,认真思索:“现在师父正在休养,哪里会到处玩应该是回家了—.”

念此,她又兴高采烈起来:“嘿嘿,没想到师父还会到处找青君。那小梨再见,我回去找师父玩了。骗子师父!明明说好教我新东西——”

“这——好吧。”

小梨暗捏一把冷汗。

好在,没被青君撞破。

她倒是没想太多,只是想著这场面不適合让青君看见。

至於屋內。

陈业听见外边动静,及时收手。

他暗感头疼。

这两个徒儿,次次都要毁了师父雅兴!

陈业摩挲怀中佳人墨发,忽然问道:“清竹姐,我上次托你打听渡情种一事,可有结果了”

茅清竹咬咬唇,嗔怒地推开陈业。

自顾自整理衣衫,擦拭唇瓣,解释道:“嗯——渡情种,乃魔修种在修者神魂的秘法。往往只能控制练气修者。你那位朋友,多半在练气时被种下,之后筑基。那魔修,断然捨不得这筑基棋子。他性命无虞,你大可放心。”

紧接著,又说了些关於渡情种的特徵。

陈业稍鬆口气。

他与何奇有莫大交情,平日里,他为了渡情种一事没少奔波。

在宗门时,他便翻阅过相关典籍。

如今再和茅清竹的话相互映照,他便有了几分把握:“渡情种,种在神魂之中。轻易不可摆脱,唯有断尾求生么——”

“嗯。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去种下渡情种的部分神魂。倘若斩的慢了,那渡情宗魔修便会第一时间察觉,从而扼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