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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 丞相竇婴:樊千秋定已兵败,杀他的威风,抢他的钱!(1 / 2)

第558章丞相竇婴:樊千秋定已兵败,杀他的威风,抢他的钱!

“十几日前,外城便被团团围住,城中最多有数千卒,任樊千秋如何善战,终究守不住。”鄢福禄藏在暗处的脸儘是幸灾乐祸。

“——”竇婴在灯下沉默了片刻,谨慎地问道,“除了西河郡送来的军情,樊千秋和桑弘羊两人可有直接派人直接送来军情”

“既已围死,怎能送出匈奴人围城之后,便杳无音信了。”鄢福禄又笑道。

“这说不准,这樊千秋,最擅长保命,说不定已经逃脱了。”竇婴摇头冷道o

“丞相说得是极。”鄢福禄听闻此言,皱巴的老脸绽出笑容,但转而又暗沉,阴惻惻地说,“哪怕他逃脱了,失城亦是死罪。”

“这便说错了,匈奴人数倍於我,失城罪不至死,关口在於——是樊千秋禁绝货殖、草菅人命』,动摇了民心啊!”竇婴道。

“是极是极,丞相比下官看得透彻,哪怕可以赎刑不死,却定会因此失去县官的信任,无官身庇护,命贱得很。”鄢福禄狠道。

“时不待我,当先將他的后路堵住,不能让他脱罪,至少——”竇婴微闭的眼睛忽然睁开,寒芒乍现道,“至少让圣不在!”

“好谋划啊,樊千秋五次三番地掀起波澜,坏我等大事,不可再留他性命,至少得让他失去县官的圣眷。”鄢福禄火上浇油道。

“之前——樊千秋纵兵屠戮诸行商的案子,我为了大局,压下了,到如今,倒是应该掀一掀了。”竇婴掏出犀角梳梳理著白须。

“此事已过去了几个月,县官恐怕也知晓,如今再掀起,管用吗”鄢福禄忙问,他已经留意到,丞相说的是“屠戮诸行商”!

他的远房族兄鄢当户便惨死於此案,一条好生生的財路也断了,那日他在云中城又被樊千秋羞辱了一番,自然早想藉此生事了。

“县官最多只是耳闻,此案还未拿到廷议上议论过,如今云中城被破,县官心焦,正是拱火的好时机。”竇婴慢条斯理地说著。

“是极!县官最重视边塞的战事,此次藉机弹劾,县官再怎么宠信樊千秋,这酷吏恐怕也不得脱了。”鄢福禄咧开嘴笑了笑道。

“嗯,只是——可惜了丁充国啊。”竇婴长嘆苦笑,那道貌岸然的模样倒是粉饰得恰到好处,似平真在痛惜人才。

“”鄢福禄是竇婴多年的心腹,立刻便听出了此言的深意,丞相哪里是可惜丁充国呢是可惜那笔的恤赋啊。

几年前,丞相重新被县官起用之后,丁充国便找到了丞相门下,將“恤赋”之事合盘托出,並愿献出其中大半,以此换取庇护。

丁充国倒是也很老实,每年都送足,从来不曾缺漏,鄢福禄这些围绕在竇婴周围的心腹爪牙亦可从中分到钱財,堪称皆大欢喜。

所以,樊千秋先前忽然將丁充国“贩私”一案上呈御前时,竇婴格外上心,立刻向皇帝请奏,派鄢福禄亲自去云中押解丁充国。

丁充国被樊大这条恶犬咬上,自然绝无脱身的可能,但是前者手上还有歷年积攒下来的恤赋,至少是两亿钱啊。

和“犯私”的蝇头小利相比,这恤赋才是一笔惊天大財啊,怎能轻言捨弃

自然要查清去向,不可让国帑流矢。

可是,让竇婴和鄢福禄意想不到的是,樊千秋这泼皮竟在最后关头,將丁充国强留在了云中!

前脚捉人,后脚保人。

当真是一件稀奇的事。

竇婴和鄢福禄等人商议过后,得出了唯一的结论:丁充国向樊千秋献出了恤赋,换自己苟活!

在那时的他们看来,樊丁二人是要钱不要命,抱著这笔钱死守云中,极可能落一个人財两空!

没有本事,便不该起这贪念。

樊千秋和工充国若是机灵些,便该在云中城下与鄢福禄好好地商议,定出一个分钱的章程来,未必不能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何至於到今天这局面:丁充国恐怕已经死了,樊千秋也不能活,那两亿钱恐怕也可能落入匈奴人的手中了。自然令人可惜啊。

“.”揣测出丞相所想的鄢福禄思前想后,豆大的眼睛转了几圈,忽然拱手道,“下官有一言向进,还请丞相先听一听。”

“但说无妨。”竇婴点头道。

“那笔恤赋,说不定还在!”鄢福禄轻轻地叩了叩案面,小声说道。

“.”竇婴上猛然用,扯断了自己的根白鬍鬚,疼得皱眉,他斜眼看了看鄢福禄,而后才用一个“嗯”发出了疑问。

“樊千秋向来狡兔三窟,丁充国则在边塞经营多年,八成能活!更是能將那笔钱从城中运了出来,藏到了別处。”鄢福禄道。

“你接著讲。”竇婴点头道,他每日要处置的政事很繁杂,倒没有往深处多想此事—

恤赋虽是一笔大財,却不是他必要之物。

“诺!”鄢福禄大喜过望,接著往下道,“樊千秋本就颇有家訾,所犯不过是失城之罪,赎刑是情理之中,他自然能活下来。”

“至於丁充国嘛,他的罪名是私通匈奴,按制本不可赎刑,但有了两亿恤赋却又不同了,可以买一座靠山,可以买一条活路。”

“樊千秋想重新得到重用,丁充国想要活命,关口都在这恤赋上,他们本就是狡黠之人,自然也能看清楚,不会扔了这笔钱。”

“所以—.”鄢福禄说到此处有些自得地顿了顿,说道,“只要樊千秋和丁充国能脱身,那这笔钱就还在,只是不知在何处。“

“不过,在何处倒不紧要,紧要的是这笔钱会去何处,何人能给他们一条活路。”鄢福禄把刀子亮了出来。

“.”竇婴默不作声地听著,一边不停手地梳理著髭鬚,一边在心中整理情绪。

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笔钱上了,而是放在了鄢福禄所说的“靠山”和“活路”上。

放眼整个朝堂,能揽下这件事的人可不多啊。

张汤只是一只势单力薄的忠犬,无能为力。

刘安虽然是极有名望的诸侯王,志不在財。

李广空有一副勇武之躯的莽夫,並无城府。

竇婴的思绪从朝堂上的风云人物上逐一飘过,又逐一离开。

除了这几个人,剩下的要么是他的“同党”,要么不足道。

都不可能当樊千秋和丁充国的靠山,也给不了这两人活路。

最终,仅剩的那个名字出现在了竇婴脑海中,久久不散去。

是了,只剩下此人了——车骑將军卫青!

军中新起的柱石,朝堂的车骑將军,皇后的弟弟,太子的舅舅,皇帝的外戚!

他平日虽然谨慎小心,为人低调,更是不养门客,完全是一副“孤臣”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