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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樊千秋,我伊稚斜当眾磕头,单于尸首分我一半!(1 / 2)

第554章樊千秋,我伊稚斜当眾磕头,单于尸首分我一半!

另一边的东营里,匈奴人听不到樊千秋与军臣单于的对话,更看不到后者挥刀自刎的画面。

但是,他们却眼睁睁地看到了双方最后的那场搏杀。

尤其是汉骑散开之后,一地血淋淋的尸体暴露无遗。

再说此乃汉人“假扮”,无论如何都是站不住脚的。

所以,东营营门之后,气氛很微妙,空气都凝固了。

先前被兰咄禄强力压下去的议论声,再次钻了出来。

当户且渠、千长百长、老巫老祝、寻常战兵——都小心翼翼地用古怪的目光偷偷打量著一言不发的右贤王兰咄禄。

匈奴人內斗並不少见,单于的王座上更是沾满了血。

可是,自家內斗搏杀和“勾结汉人,出卖单于”却是两件轻重不同的事。

纵使此间多是右贤王兰咄禄的亲信,可他们心中仍对此心怀强烈的不满。

他们不敢说,却敢怒。

莫说是这些“外人”,就连面色铁青的兰咄禄本人,也有一些站不稳了。

自己的大兄、威震大漠的大单于、匈奴人的狼和鹰——被自己给害死了

他眼睛的余光环顾四周,看到各处投来的怨怒的目光,忽然,不寒而慄!

兰咄禄的嘴巴动了动,想要对自己的麾下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迟疑了许久,他才故作镇定地转身,直面一眾麾下,挤出几分勉强的笑。

“定是汉狗的诡计!想、想骗我等出营!如今天色已经暗了,定有伏兵!”兰咄禄板著面孔,道貌岸然地指了指外头高叫道。

“.”一阵沉默,无人应答,只有风吹草动之声以及冰冷彻骨的目光。

“——”兰咄禄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心中一亮,振臂呼喊道,“汉狗阴险!坏我大事!我与樊贼不共戴天!不共戴天!”

“—.”仍是沉默,就连他最信任的狼卫,此刻也面有怒意、默不作声。

“.”兰咄禄有些慌乱地四处张望一番,视线终於落到了伊稚斜身上。

“左谷蠡王!此间你最为善战,你来说说,这——是不是汉狗的阴谋”兰咄禄又朝营外指了指,急败坏,想要得到持。

“”伊稚斜沉默地走到兰咄禄的身边,而后按刀转身看向场间眾。

“右贤王——”伊稚斜停了停,目光一变,涌起了悲愤之色,竟哽咽道,“右贤王里通汉贼,害死了大单于!狼子野心啊!“

“.”兰咄禄满眼诧异,转瞬怨怒交加,血气不停地上涌,头昏眼,伊稚斜平日总冷著脸孔,表情从未像此刻这样生动。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了右手,指向了伊稚斜,这一刻,他终於全都清楚了。

“你、你、你是—.”兰咄禄气得不能言语,怒火在眸中腾起,熊熊燃烧: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卡在喉头,什么都说不出。

“我是左谷蠡王!匈奴单于左翼之刃的持有者、王庭金帐的忠诚狼卫、鹰旗狼旃的掌旗官——军臣单于最忠诚勇猛的弟弟!“

“你、你是狗贼!”兰咄禄终於怒骂出来,而后便要去拔刀,可这举动又怎可能躲过常年在沙场摸爬滚打的伊稚斜的眼睛呢

兰咄禄的弯刀才刚刚出鞘,伊稚斜便伸出一双鹰爪死死钳住,让其动弹不得!

“不知悔改!还想行凶!当真该杀!去向崑崙山神和祁连山神告罪吧!”伊稚斜狰狞怒斥,猛地用力,便將弯刀夺到了手中。

“你怎敢.”兰咄禄极其败坏地惊呼道,便想去找別的刀,还未挪开步子,伊稚斜猛扑了过来,一刀便割开了前者的喉咙。

“噗”的一声,血喷了出来,溅了伊稚斜一脸,他顺势转到兰咄禄身后,死死勒住他的额头,用力地往后掰,让血喷得更快。

“二兄走好,日后,我会將你和大兄的骨灰撒到汉人的未央宫去!”伊稚斜手劲並未泄,却说得很轻柔,只有二人可以听见。

用不了多久,兰咄禄的血便彻底流干了,通红的双眼夸张地暴出,渐渐失去了光彩色泽,微黄的瞳仁也散了,再也不能聚焦。

“噗通”一声,兰咄禄瘫软在了地上,如同被宰杀的羔羊一般蜷曲著,彻底没了生息,魂魄追赶著军臣单于的脚步渐渐远去。

伊稚斜面色毫无波澜,他从毡袍上割下一块布,混乱地擦了擦脸上血,才重新看向了目瞪口呆的场间眾人,四周死一般寂静。

“开门!”伊稚斜道。

“——”仍然是沉默。

“开门!”伊稚斜道。

“得令。”终於有人应答了,慌慌张张地打开了东营的大门,哪怕心中有无数疑云在盘旋,此间也无人敢违抗伊稚斜的命令。

“嘎吱”一声响,用胡杨木胡乱钉成的木门打开了。

“褐朵卫,带你麾下的儿郎,隨本王出阵,夺回单于尸首。”伊稚斜说道。

“得令。”一个千长忙说道,便开始点调身后战兵。

半刻钟后,伊稚斜率领千余匈奴骑兵出营,朝著一里之外的汉军疾奔而去。

樊千秋已经看到此景,立刻高声向身边的汉卒下令,汉家儿郎们严阵以待。

酉正时分,两军对垒,相距不过一百多步,樊千秋和伊稚斜同时寻到对方。

此刻,日头掛在西边的山坳间,摇摇欲坠,隨时都可能落下。

晚霞恰好到了全盛时,给草原上的所有事物染上了一层胭脂。

秋风带来了阵阵凉意,將发黄髮枯的荒草吹得“簌簌”作响。

远处,鼓声阵阵、號角连连—云中城安静地舔舐伤口,匈奴溃兵成群结队地向阴山溃退,鸟兽则远远逃离了此处。

樊千秋和伊稚斜摆足了气势,揣度著对方的实力,相互对峙。

终於,在霞光下,这两个人几乎在同一时刻驱马走向了对方。

最后,他们相隔十步停下了,二人相互打量著对方,他们在对方的身上嗅到了相同的气息。

“我,匈奴左谷蠡王,伊稚斜。”伊稚斜先微微倾声平静道,他的汉话比军臣单于的生硬。

“我,天汉游击將军,樊千秋。”樊千秋对此人倒是很好奇,此人的心狠手辣,古今有名。

“樊將军,下了一盘好大的棋。”伊稚斜往西边远处看了看,不见丝毫悲愤,竟只有感嘆。

“左谷蠡王,也是收穫不小吧”樊千秋毫不退缩地揶揄道,此话亦是让伊稚斜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