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今夜,百骑劫营,归来痛饮!!
“本將现在可以放你走,你若是不想投汉復仇,那么现在便可以回去。”樊千秋说道,他是在“欲擒故纵”。
“走去何处如你所说的,回去也不能活命,更不能报仇。”屠各夸吕苦笑著摇头,黑的脸上写满悲凉。
“当真不走了”樊千秋再確认问道。
“嗯,不走了。”屠各夸吕点头答道“既然不走了,便做一件事,做完后,到本將魔下去当个什长,日后推你去车骑將军魔下,你可亲自杀白羊王。”樊千秋道。
“当真”屠各夸吕再问道,他已经一步步吃下了樊千秋画出的饼。
“车骑將军魔下的赵信,便是你们匈奴人,大汉天子恩德广布,亦將匈奴人视为子民。”樊千秋一本正经说道。
从楚汉相爭开始,匈奴和大汉便互有降人,汉人逃往匈奴地的不少,匈奴人逃到汉地的也很多。
不少还是位高权重的人,往远了说有汉初的韩王信、燕王卢缩等人,往近了说有將军赵信。
將来,还有李广的孙子骑都尉李陵、贰师將军李广利、匈奴“丞相”卫律。
总之,虽然“汉夷不两立”的说法广为流传,但只要理由充分,长城和阴山是无法阻挡两族逃人的选择脚步的。
和礼制完备的大汉相比,匈奴更原始,人心所受的约束也更少,“忠义”还未形成固定观念,
自然更看重利益和力量。
所以,与个人性格无关,匈奴人比汉人“叛”起来更容易,更加没有负担。
日后,汉朝的力量占到绝对上风之时,日逐王比甚至还会率领南匈奴来降。
没有礼制的束缚,没有道德的谴责,又能得到丰厚的利益,何乐而不为呢
因此,樊千秋说完之后,本就肩负“夺妻之仇”“杀父之仇”的屠各夸吕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显然,他此刻已经心动。
“只要能让我杀白羊王,我跟你干。”屠各夸吕点头道。
“好,午后,你便替大汉做一件事。”樊千秋正色说道。
“何事”屠各夸吕问。
“他们假扮成贩盐行商,你给他们引路,带他们回到族里去,让小神王留他们在族里过夜。”樊千秋指了指豁牙曾道。
“可族里的小神王想杀我,向白羊王请功。”屠各夸吕燮眉答道,他大略猜到樊千秋要做甚。
“我备下了十金,去討好小神王,让他先打消这念头,至少今次放你一马。”樊千秋再说道。
“让我当软货”屠各夸吕立刻有了怒意,黔黑的脸又胀红了些,討好仇,谁都难以做到。
“大汉过往有名將叫韩信,年轻时被泼皮无赖子欺侮,让他钻襠,他有长剑,你猜他如何”樊千秋笑著耐心诱导道。
“他定然一剑杀了那些泼皮无赖子”屠各夸吕狠道。
“错,他痛痛快快地钻了那些人的裤襠,日后却成了將军,封为楚王,统兵百万,杀敌百万,
无人不知。”樊千秋道。
““.—”屠各夸吕皱著眉头又想了片刻,而后才点头,答道,“我晓得了,这便是你说的那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聪明!”樊千秋拍了拍这匈奴人的肩膀。
午后,屠各夸吕便带著扮成行商的豁牙曾等人出发了,径直朝著碧湖西边行去。
而后,樊千秋便一直站在这无名小丘上等,等到日暮,便见屠各夸吕独自回来了。
高原上的空气比別处更加稀薄和透彻,晚霞来得更晚,相应的,也更加灿烂热烈。
此刻,阳光斜斜地掛在远处的地平线,犹如一团炭火,染红了天边的一大片云霞。
屠各夸吕被人带到了小丘顶,站在了樊千秋身后,与过往相比,倒是规矩了不少。
“如何,他们信了吗”樊千秋並没有转过身来,只是眯著眼晴看著远处的夕阳。
“那小神王有些难缠,骂了我几句,但是,有盐有金,他信了。”屠各夸吕答道。
“.—”樊千秋回头看到屠各夸吕的脸上有伤,猜到过程不会顺利,定吃了苦头,但是他却也没有再多问。
“豁牙曾他们如何了,那小神王信了吗”樊千秋转过身来问道,其实多此一问,若不成功屠各夸吕不会回来的。
“他们卖的盐价格不高,很是抢手,小王验过之后,便允许他们在部落发卖了,但要收走三成利。”屠各夸吕道。
匈奴人的小部族徵收关税还没有形成定製,收多少钱多由各部落的“主事之人”自行决定。三成利,已经不算低了。
“那些人也都到了”樊千秋问到了关口。
“他们与我是前后脚到的,今次来了三个人。”屠各夸吕回答道,
“他们说了什么”樊千秋內心有些躁动地问,齿间有淡淡血腥。
“那小神王奚落他们贪財,卖的盐价高,他们忍下了,只是在豁牙曾他们搭的帐篷周围转了许久。”屠各夸吕说道。
“卖价高了三倍,当然是贪財,这小神王的心中恐怕早就压下了一股邪火,”樊千秋笑骂完,
再问,“这些人还做了什么”
“还想探听豁牙曾他们的来路,来找我套了话。”屠各夸吕笑了笑,似乎很不屑。
“你怎么说的”樊千秋倒是颇为好奇。
“我便说在东边的绿洲碰到的,再问,我便著要他给钱。”屠各夸吕挠头笑道。
“他们信了吗”樊千秋发觉这屠各夸吕的演技倒是高明,能轻易地骗过许多人。
“不知信不信,他们从豁牙曾那里也问不什么话来,也便钻回自己的帐篷去了。”屠各夸吕道。
“郑袞!张德一!刑忠!你们过来。”樊千秋朝山坡下喊了一声,这三人连忙就从丘下跑上来。
“屠各夸吕,你说一说族里的情形。”樊千秋说道。
“诺。”屠各夸吕答完,便蹲下来,顺手从身边摘了一把羊草和几朵狼毒,有条不紊地开始在地上摆著。
“大营分成两部,一东一西,西边是牧民的毡帐,东边是营官的毡帐,东营西营三边开有门,
中间由柵栏隔开,栏下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