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田美纪皱了皱眉,小林奈津不满地撅起嘴,另一个男生则皱起了眉头。
从此时的氛围中,秋元悠介能感觉到空气中瀰漫著被冒犯的情绪。
日野悠挠了挠后脑勺,犹豫地开口:
“因为伊藤他身体不舒服,说好要在房里等我们。我们看了夜光虫回来叫他吃宵夜时,发现人不见了,手机钱包都还在...“
闻言,秋元悠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虽然表面上这看起来像是虚惊一场,但职业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想起高桥社长冰冷的尸体,他眉心微微皱了起来,知道这么久了还没有找到人,情况肯定不妙。
这种事情听起来像虚报案件,但杀人案件都发生,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所以,秋元悠介不敢粗心大意,说不定就是凶手的又一次作案。
而且,这群年轻人他也接触过,知道对方不是信口开河之辈,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
若这位伊藤只是出去走走,他们肯定不会这么急切,不至於直接呼叫船长。
沉吟片刻,秋元悠介做出了决定,来都来了,还是调查一下,说不定其中就有什么有关杀人案件的线索。
毕竟,同一个时间段,发生两起案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里面很可能就有不为人知的联繫。
他转头看向领头者,声音恢復了平常的温和,问道:
“这位伊藤的房间在哪里我需要调查一下,看看里面的情况。”
“就在前面不远处。”
闻言,日野悠指了指左边的行道,钥匙在他手中叮噹作响。
由於是二等房间,里面空间有限,只有日野悠一人领著秋元悠介前往查看。
在略显狭窄的过道擦肩而过时,秋元悠介才注意到森田美纪不仅穿著厚外套,还戴著一顶黑色鸭舌帽,將半张脸都藏在阴影里。
其他几位女生也都裹紧了外套,看来海上的夜晚比想像中更冷。
就连秋元自己也感到阵阵寒意,海风透过单薄的衬衫直往骨头里钻。
只有常年跑船的岛田勇七似乎毫无感觉,依然精神抖擞地站在原地。
突然,前方带领者日野悠的步伐一滯,在一处半开的门前停住了脚步。
行走之中,秋元悠介的目光扫过两侧紧闭的舱门,知道这个地方就是其余几人的房间。
推开门走进房间,失踪者的房间保持著主人离开时的模样。
霎时间,秋元悠介的目光立即被床头柜上的一杯水吸引。
透明的水杯在灯光下微微发亮,里面存放的水量只有不到一半,显然不久前还有人喝过。
床铺有些凌乱,被子掀开一角,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伊藤是什么时候”
询问同时,秋元悠介蹲下身,仔细检查著床底。
闻言,日野悠挠了挠头:
“大概...晚上九点左右我们约好十一点一起吃宵夜,但来敲门时已经没人应答了。”
查无所获后,秋元悠介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並不存在的灰尘。
他的视线扫过房间每个角落——把手杆上掛著几件衣服;小桌上摊开著一本旅游指南,旁边放著充电器和耳机。
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却又透著一丝违和。
一无所获之后,两人轻轻关上了门,避免打扰到其余休息的乘客。
回到人群中,秋元悠介突然问道:
“这位伊藤在船上有没有仇人平时性格怎么样”
日野悠明显愣了一下,思索了片刻后,摇摇头:
“这个,我真不清楚。”
戴眼镜的女生西村真纪推了下眼镜,幽幽说道:
“据说学校里有过伊藤不好的传言,好像逼死了他的女友,但这件事一直没有確凿的证据,只是传言。”
闻言,小林奈津与佐藤美雪面面相窥,她们怎么不知道这个
闻言,秋元悠介点点头,即使一条真假不知的线索也比没有线索好。
突然,他注意到森田美纪一直站在人群最后,右手紧紧攥著袖口,指节都泛白了。
当他的目光扫过去时,这位女生立刻別开了脸。
心中浮现一些猜测,秋元悠介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能说说伊藤今天的状態吗”
嘆了口气,日野悠回忆道:
“他晕船很严重,一整天都蔫蔫的。晚饭后就回房休息了,说想睡一会儿...”
“不对!”
戴著眼镜的男生中村直树突然打断:“我十点左右还看见他在甲板上!当时他还跟我打了招呼!”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眾人齐齐转头。
“甲板”
秋元悠介的声音陡然提高:
“你確定是伊藤“
中村直树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嚇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
“应、应该是他,穿著一样的蓝色体恤。”
走廊尽头是漆黑一片的海洋,浪拍打著船身,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秋元悠介脑海中闪过——如果伊藤真的去了甲板,而现在又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