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的岛田勇七终於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搀扶。
小心翼翼地將浑身无力的秘书安置在椅子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品。
考虑到可能惊动隔壁乘客,他还顺手关上了房门,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顿时,本就狭小的房间变得更加拥挤。
三个成年人挤在这不足六平米的船舱里,连转身都显得困难。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混合著咖啡的苦涩和海腥味的气息,让人感到一阵窒息。
“身上有吗”
“有!”
听见询问的岛田勇七没有质疑什么,只是动作飞快的从口袋里掏出几块森永牛奶。
还没有等岛田递过,秋元悠介就一把抓了过来,拨开懟入昏迷者的口中。
看到对方缓缓蠕动的喉咙,他心中顿时鬆了一口气。
来的时候好好的,差点逼死个人。
还好最后的结果不是“我不能呼吸”,不然他有理都说不清,不说被开除公职,严重处分肯定是有的。
有了能量补给,青年秘书缓缓醒了过来。
他慢慢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高桥社长...到底出什么事了”
闻言,秋元悠介沉吟片刻,决定如实相告。
因为跟隨的秘书是身边人,怎么也瞒不过,还不如换取对方的信任,看有没有別的什么线索。
当听到“社长遇害”的消息时,青年秘书的身体猛地一晃,睫毛下的双眼瞬间失去了焦距,只是痴痴的望著洁白的墙壁。
他手指紧紧攥著椅把,即使指间被紧压变色,也没有丝毫的察觉。
“人死不能復生!”
看著眼前沉默的年轻人,秋元悠介轻轻嘆一口气,目光扫过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和秘书眼下浓厚的疲惫。
“而且,他这么压榨你,值得这么伤心吗”
这样重感情的人,谁都喜欢。
或者说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的身边是这样的人。
听见此话,旁边的岛田勇七也跟著点头:
“是啊,这么拼命工作图什么他又不是你亲生父母。”
此话一出,岛田就后悔了,因为面前秘书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有时候不说话反而更好!
回过头,秋元悠介瞪了岛田勇七一眼,目光仿佛述说著什么。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青年秘书缓缓吸了口气,看了一眼身旁的两人,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没有父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是高桥社长把我带出来,供我读书...”
他突然抬起头,看著明亮的天板,目光似乎穿透到那个房间:
“这份恩情...我永远都还不完。”
此刻,岛田勇七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没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话竟戳中了对方的痛处。
没想到背后竟然有这样的故事,真是出乎意料。
看来,死者高桥也不是什么彻底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