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少爷?”
“宋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卢德信手上力道不肯卸下半分,他又惊又喜。
惊的自然是益州相见,喜的是她看来生龙活虎。
宋芸则只有惊了,她看到卢德信,第一个念头是坏了,卢家知道她的踪迹,追到益州来了!
“先别说了,有人在追我,想法子让我脱身。”
宋芸言简意赅,卢德信反应极快地吩咐仆人,“将马车赶去后门。”
宋芸咦了一声,他也想到了后门。
卢德信改抓住她的手腕子,一路穿过大堂,穿过杂乱的后院,可发现后门锁着。
宋芸咬牙道:“回去,上楼躲着为妙。”
“不。”
卢德信果断地否了她的提议,伸手揽上她的腰,将她往上一提,两人跃上院墙,又一跃而下,这便出了酒楼。
宋芸唔了一声,感叹道:“早知如此,我该勤勉操练,至少逃生之时不发愁。”
卢德信几乎是带着她整个人往前走,笑道:“不应该少惹事吗?”
“我不惹事,事来惹我,一会儿再告诉你。”
两人急匆匆出了巷子,宋芸怕宋萍的人也赶来,拉着卢德信躲在角落里等马车。
卢德信的仆从赶着马车到时,脚凳还没拿下来,宋芸已经被卢德信一提一送,给塞进了马车。
他亦跳上马车,吩咐道:“回客栈。”
宋芸瘫坐在马车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水,我要喝水。”
卢德信将她拎起来搁在软垫上,提起茶壶正要倒到杯子里,宋芸已趴过来抢了水壶,直接对着壶嘴牛饮。
她呛了一口,缓了缓,继续狂饮,直把茶壶喝空。
卢德信难以置信地望着她,滞后片刻掏出帕子来,给她擦拭喝水漏出来的水渍。
她哎哟哎哟着软倒,躺着平复呼吸。
“到底发生什么事?追你的是什么人?你又为何会在这里?”
卢德信不紧不慢地问她。
她良久才找回呼吸,寻思道,看来他之前并不知她在益州,不是替卢家来捉她的,今日是意外撞见的。
“你呢?怎么也在这儿?”
“有些生意上的事要处理。”卢德信顿了顿,“昭儿离家半载有余,音信全无,我有些担心,顺便来看看他。”
“放心吧,你家昭儿好得很。”
宋芸摊着手脚,不禁有些羡慕卢长明那混球,真是得了个好爹,她就没有这等福气。
“你认得昭儿?可在荆州的时候,你明明说不认识他。”
“认得,可能还是他有意认识我的呢,你想,他对胡小姐那般,对我说不定也怀了同样的心思。”
“不,昭儿本性不坏,他虽然任性些,但胡三小姐的死,并非他的本意,他已得了教训,对你,他绝不会的。”
卢德信本能地为儿子申辩。
宋芸对卢长明的羡慕瞬间转为嫉妒。
看啊,真正的父亲是这个样子的,不管孩子犯了多大的错,在父亲眼中,孩子始终是个孩子而已。
她的两位父亲,养父宋恺与生父梁王,没有一个能抵得上卢德信的,差之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