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你别哭，我发誓，绝不会背弃于你！”
他见她仍不肯回头，便挪动脚步，探头到她脸侧，小声道：“将来的事，未必如你我所愿，可能我一生籍籍无名，反而成为你的累赘。人生如登，这样好不好？往上走的时候，走在前面的人要拉住落在后面的人，往下走的时候，走在后面的人要拉住前面的人，无论如何起伏，咱们终归在一块儿，绝不分开，谁也不是谁的负累。”
宋芸微微怔住，侧过头来看着他认真的脸庞。
刘璟见她暂时不哭了，粲然一笑，再接再厉，伸出小拇指送到她面前，“死生荣辱，休戚与共，莫逆于心，不疑不忌。”
宋芸没有动，刘璟直接将她的小拇指勾起，连晃三下。
“好了，契约已成，不许反悔。”
刘璟双手包住宋芸的小手，心下轻松，不知怎地，突然将手拉在唇边轻轻地亲了一下，虽然是亲在自己的虎口，但仍略显唐突。
他支吾着扯谎：“我们老家的习俗，这样就能保契约无悔，你也吹口气。”
宋芸半信半疑地瞅着他的大手包着她的小手，越来越近，近到她嘴边。
“吹呀，吹口仙气。”
刘璟像哄小孩子玩儿，笑得格外灿烂。
宋芸鼓起嘴巴，深吸一口气，然后吹出长长的一口仙气。
“怎么样？不怕了吧？咱们在益州住着，旧识没有几个，我既应承了带你逃离荆州，就不会将你送回荆州去，如果要回去，我肯定走在你前面。”
刘璟紧了紧手上的力道，继而松开她的手，抬袖子为她擦去脸上的一片濡湿。
宋芸戏瘾散了，双眼湿漉漉地望着他的笑容，哼哼道：“我老是发脾气，你会不会讨厌我？”
刘璟闻言笑出声来，只不说话。
宋芸伸手挠在他手心，催道：“快说啊。”
“小傻子，我又不是第一天遇见你，你如今的脾气——可比不上在荆州的时候。”
刘璟想到她在荆州刀剑伤人，那才叫发脾气，气急了，还敢取人性命，更敢闯土匪窝，相比较而言，她在益州所谓的发脾气，已经算温柔的了。
“我才不是小傻子，你才傻呢，我脾气这样坏，你还跟我私奔。”
宋芸噘着嘴，横了他一眼。
“我是发过誓的，傻？也只能傻到底了。”
刘璟感觉危及解除，整个人都显得欢快。
两人正对着笑呢，杨姐在外头说热水烧好了。
宋芸催刘璟去洗澡，刘璟又哄了她几句，这才阔步出去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提水声，宋芸在床边坐下，骤然觉得刘璟这人还算不错。
他前世救过她性命，虽然老是紧绷着一张冷脸，可跟那些浸**酒色的兵将相比，他算是有原则、持身正的人了，当然，这辈子的他比前世的他更讨人喜欢，尤其是他还没有进化到冷脸人，还会笑着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