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转移话题，这姓曹的，根本不是真匠师！”
宋芸再不浪费时间，哼了声就要走。
卢长明一把捞住她的手腕子，“只要你说出你跟那个匠师真正的关系，我就能让你见到他。”
“你这就是承认他是假的咯？”
宋芸指了指曹先生，“明明有真的，你非找个假的糊弄我，我凭什么还要相信你？”
“凭你还没有被宋萍攥在手心里。”
卢长明始终没松开宋芸的手腕。
她挣扎几次都没得逞，最后咬牙道：“我对那个匠师，当然是我敬重他的关系，你弄来这假的，我尚且以礼待之，何况真的呢。”
“真就如此简单？”
“废话，我在益州人生地不熟，难道你以为我与那匠师是老相识？”
“他还没回益州。”
卢长明说着，将宋芸的手腕子往回扯了扯。
她不由自主跌坐在长凳上，心里狂骂他不止，“那这姓曹的到底是谁？不会连姓氏都是假的吧？”
“在下曹贵，绝不是有心诓骗。”
曹贵乃是受了卢长明所托，才有今日这会面。
“你未必是有心，但他——”
宋芸指了指卢长明，“他肯定是有心的。”
卢长明满不在乎地摊手，“你也没什么损失啊。”
“那是因为我聪明机智！才没被你哄骗了去！”
“你怎么学会拆解臂弩的？”这是卢长明最好奇的点儿。
“嘻嘻，世间能人多啊。”
宋芸虽然听师父讲过这臂弩，可要她两三天就全掌握，那确然太难，幸而邻居孙老头是一等一的巧匠，她天天钻在孙老头院里，还真磨得他传授机巧。
“你会使臂弩，是在益州学会的呢，还是在颍州就会了？”
卢长明这话就问得更直接了。
“自然是在工坊拿到臂弩之后才学会的。”
宋芸话说得滴水不漏。
卢长明已不信她的鬼话，心想，如果她早就会使臂弩，那在颍州时用臂弩暗伤他的人，难道是她？可是这说不通啊，那时他们二人毫无干系，她能出于什么动机而暗伤他？
“今日能相聚于此，便是缘分，这一顿算我请，长明兄弟，你看怎么样？”
曹贵主动劝和，他是军中校尉，与卢长明相熟，这才被卢长明拉来做戏。
“曹大哥，那你认识军市里工坊的人吗？你说，工坊的匠师现在到底在不在益州？”
宋芸将目标转向曹贵。
曹贵支吾，“军市的事务，肯定还是长明兄弟最清楚。”
“你别为难他了，那匠师找什么材料，还没有回来，等他回来了，安排你们见面就是了。”
卢长明不欲曹贵夹在中间犯难。
“你是准备再找个人假扮？哼，失信之人，再不可信。”
“别给脸不要脸。”
“是你不要脸在先。”
宋芸气哼哼地提着布袋子起身，拉开门就出去了。
“少爷，这——”
绿蓉有些担心宋芸一人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