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误杀小姐,罪责难逃,请殿下降罪。”
吕修再次磕头,听到上头传来重复的问话,“你到底在说什么?”
梁王猛地起身,带倒了椅子,闫明志连忙上前扶住。
闫明志见主子失态,心里大怒,吕修这厮竟敢说破旧事!祈升是怎么管束手下一帮人的!
“爷,吕修他是胡言乱语,大清早的来发癫,您——”
“你闭嘴!”
梁王甩开闫明志的手,上前一把揪起吕修,被他绑缚在背的荆条抽在脸上也毫无知觉似的。
“你说,仔仔细细地给我说!赵家娘子,和你口中所说的小姐,到底是谁?!”
“殿下,奴才……”
吕修的臂膀好似被铁钳挟制着,痛得厉害,可他不敢喊疼,他看到梁王面目狰狞,不复往日谦和,心里不由慌了。
“说!”梁王怒喝。
闫明志上前待要劝,被梁王一脚踢开,匍匐在地,蜷起的一条腿钻心彻骨地疼,却不敢喊一声。
“殿下,赵家娘子根本没有死!她当年是被赵家人送给了宋恺,那时候她已珠胎暗结,怀了小姐——”
“吕修住口!”
闫明志截断了吕修的话,但梁王已被吕修的话给击中,蓦地松开了吕修。
“秀竹没有死……我们有一个女儿……”
梁王无意识地后退几步,伸手撑住墙壁,暗室内静悄悄的,他却觉得天崩地裂般,如果秀竹没有死,还怀了他们的女儿,她为什么这么多年音讯全无!
闫明志眼瞅着梁王失魂落魄,早知吕修会说出这桩事来,他绝不会去请梁王来,后悔最无用,他瘸着腿起身,一步一挪地想要靠近梁王。
梁王觉察到了闫明志的动作,倏然望向他,“你也知道此事?!”
闫明志哑口无言,嘴巴半张着,双眸布满哀求,“爷……”
“你知道。”
梁王豁然一笑,笑声中尽是悲戚,“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欺瞒我!”
他暴怒厉喝,闫明志扑通跪倒,颤声道:“奴才绝非有意隐瞒,当年殿下重伤,赵家娘子被赵家那些个混球送做人情,奴才等一心救治殿下,待腾出手来追查,赵家娘子已经……”
“已经什么?”
梁王不敢置信自己竟被瞒得如此严实,十四年的死别,他浑浑噩噩,苟活在怀远城,今日,死别突然成了生离,秀竹还活着!他们的女儿也该有十来岁了,可是吕修刚才说什么?误杀小姐?
他们的女儿,他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那个女儿,已经死了?!
“殿下,您当时的处境危险,赵家娘子已然南下嫁了人,您若知道,一定会追去,您一旦离了怀远城,当年的太子,今朝的皇帝,定会借机致您于死地!奴才们是赌上了性命才敢瞒着您,至于赵家娘子,这么多年来,祁先生一直派了人去保护她,以期殿下成就大业之日,能弥补殿下心中缺憾!”
闫明志没有把责任都推给祈升,虽然当年是祈升拿的主意定的计策。
“弥补缺憾?你们补得了吗?补得了吗?!秀竹在哪儿?她现在在哪儿?”
梁王恍惚好像记得吕修说赵家人将她送给了宋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