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告诉你，是觉得你不会像别的人那样，听完之后说我势力眼、不检点、攀附高枝……”
邓念珍以前总觉得宋芸过于大胆，这一回，她也要大胆一次。
“姐姐，你这算什么势利眼、攀附高枝？你想想，你若是个男子，天资聪颖，邓伯父还会阻止你学医？他巴不得倾囊相授。你还是你，可要是换个性别，你做起事来就容易多了，那些‘困难’是你生而为女才有的，你有决心要一辈子从医，又有魄力实现目标，至于用何种手段，这又有什么关系？还有无关人等的指摘，何必在意，反正你说了嘛，你是为了同心社的姐妹们，只要我们为你拍手叫好，这不就够了？”
宋芸第一个为邓念珍喝彩，她要当仁医，要抛头露面经营药堂，就不能永远畏缩在天真的世界。
她能想到利用董巍，宋芸很欣慰，但宋芸仍然觉得董巍这人脾气过于古怪，不好掌控。
宋芸不忍在此时泼冷水，只笑着为邓念珍打气。
“芸儿，我最喜欢你的就是这一点，你想让我好，那份真心最纯粹。”
邓念珍感动地腔调都有些变了，“芸儿，我怕见了董巍，我会打退堂鼓，所以……你能不能陪我去见他？”
“能！我太能了！”
宋芸一巴掌拍在邓念珍肩头，就算她不喊宋芸，宋芸自己也会去听墙角的。
越说越亢奋，宋芸再没一丝丝的瞌睡劲儿，两人躲在床帐中嘀嘀咕咕，直到天大亮，也还不知疲倦。
两人一块儿洗漱了，银月和麦穗伺候着吃早饭。
“银月，你一会儿去董太医那里瞅一眼，看看他在干什么，赶紧回来告诉我。”
宋芸片刻不耽误，特地叮嘱银月：“千万小心哦，别被他发现了。”
银月瞧宋芸神秘兮兮的，哎了一声，退出去了。
邓念珍嗔了宋芸一眼，“你也忒性急，等吃了饭再说吧。”
“这有什么？咱们既然决定这么干了，就得做万全的准备，凡事越不过尽人事和听天命两条路。”
宋芸正晃脑袋呢，思思牵着萱儿来了。
“宋姐姐，我们现在就要出门啦，早饭到外头去吃。”
思思亲亲热热地搂着萱儿的腰，后头跟着臊眉耷眼的承志。
“这么早？外头冷，你们俩多穿点。”
宋芸起身瞅着两朵花儿似的小姑娘，朝外头喊道：“盈盈，你今天陪着她们俩出门吧，你多照看着点儿。”
盈盈麻利地进来，应了宋芸的话，然后冲着萱儿和思思道：“两位小姐，那我先去备车。”
萱儿拘谨地点点头，见长姐和邓念珍在屋里用饭，接着向邓念珍行了礼，“邓姐姐好。”
思思也跟着打招呼，“邓姐姐好。”
邓念珍见她们俩乖巧，心里头欢喜，不意瞥见哀怨的承志，好奇道：“承志怎么啦？穿得这么单薄。”
“邓姐姐，承志要去做早课，他舒展了筋骨就不怕冷。”
萱儿小声解释，谁知承志不高兴地哼了声。
“你这小子，不许这么对你二姐姐！”
思思比宋芸更先开口训斥承志。
宋芸笑笑，“他不会也想跟你们出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