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听了禀报,宋恺不管不顾地往外走,要亲眼看看到底有多吓人,结果一只脚还没迈出门槛,就觉得两眼发直、脑袋发晕,是被黄管家给扶进去的。
黄管家自然认出了那悬挂在门廊的三人,脑子里转得快,赶紧禀道:“大人,这三人昨晚到——那边儿去,今早就身残丢命,一定是那边儿的小姐干的!”
“用你说?”
宋恺没好气地瞪了黄管家一眼。
“大人,芸小姐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孩儿家,竟然有如此狠毒的心思,且定然有高手相帮。”
“说点儿我不知道的!”宋恺有些不耐烦眼前的老狗。
“大人,这鲜血涂墙,是大凶啊!”
黄管家捶胸顿足,“大人正是年富力强,若被血气煞到,是会影响家宅安宁、官运财运的。”
这话才算是被宋恺给听进去了。
“你说怎么办?若要昨夜那宅中起火,是能够望见的,谁知今早竟被人吊了人头在大门口,晦气!”
“大人,芸小姐不是一向讲求公道,咱们就该同她论一论公道。那三个家伙虽都不成器,却是实打实的军籍,敢杀军籍者,罪加一等,碰上泯灭人性、手段残忍的,理应重罪重罚才是。”
黄管家自儿子死后,撑着一口气在宋家继续当奴才,只剩下一个目标,那就是替死去的儿子报仇!
之前宋文暄领着他上门去,闹那一场,结果一无所获,他没有讨到什么好,最后还被人丢在乱葬岗。
这一回血案送上门来,黄管家恨不得立刻将宋芸扔进大牢去。
“可是定了她重罪,于我有什么好处?”
宋恺瞥了一眼黄管家,这老狗的心思,他岂能不知。
做事总要图点什么,昨晚那场火,没有使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自然不会罢休。
“大人,芸小姐不在的时候,那宅子里头的小少爷和小小姐,还有老妈子,都任由您摆布,等芸小姐回来了,这形势一下子就变了,她敢提刀杀人,不就是仗着老爷您不会对她怎么样?此外,她们不伸手问府里头要一文钱,却能置办宅子、吃喝不愁,那么些银子哗哗地往外流,老爷,那些东西合该是您的!”
黄管家生怕宋恺改主意,其实他哪里知道,宋恺一心想快刀斩乱麻,怎么破了宋芸的胡搅蛮缠。
“老黄,我怎么记得他们那几个人,不止有这三个。”
宋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黄管家心里一咯噔,“对对对,他们干活儿,一般是四个人,有一个人专门望风放哨。”
“外头挂的几颗脑袋?”
“三……三颗。”
黄管家一时不敢肯定了,被宋恺瞪了一眼,立刻重复道:“三个,是三个!”
“那第四个人呢?”
宋恺猛然站起,扬声喊人,“速速到各个城门口增加岗哨,仔细排查,凡身上带伤的,一律关起来审讯!”
“大人,兴许那人在城内躲着呢。”黄管家适时提醒。
“对,立刻派人入户搜查。老黄,你去找找跟他们四人熟络的,要能认得他们面相的。”
宋恺吩咐罢了,又偷偷交代黄管家,“老黄,你找到能认出那四人的人,就带人去到那儿好好地给我搜,搜的时候,要格外注意一件东西……”
得此重任,黄管家心中痛快,恨不能立刻插翅飞去宋芸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