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将东西接了过来，从竹筒里抽出一个一指长的纸条，缓缓展开，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林晚晚如五雷轰顶，愣在了当场。
“临京旧帝崩逝，太子登基。”
林晚晚猛的转头看向灵欢，灵欢轻轻垂了一下眼眸：“刚收到的消息。”
景南在临京埋了那么多的眼线，如果不是冯娇娇，林晚晚是不会有所察觉的，可景南都能做到的事情，噶纳尔自然也能做到了。
这件事本质上来讲，并不稀奇。
令林晚晚感到震惊的，则是其中内容。
陛下死了……
她对陛下的最后印象，好像还是她在太后面前戳穿了良妃的真面目，然后他拂袖而去的场景。
那个时候，林晚晚想去给陛下磕个头，认下足以诛九族的欺君之罪，可皇后担忧自己会从陛下身边的禁军那里得到白璟辰赶往景南前线的消息，生生的拦下了自己。
所以……这是她仅有的记忆了？
林晚晚的手微微的抖了两下，她对陛下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感觉，只是觉着那个人高高在上的，好像每一次笑都不是真的笑，每一次发怒，也都不是真的发怒。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让人捉摸不透。
可是她记着陛下对她的那些嘲讽，说她小聪明，说她字写得不好……
他虽然是将白璟辰推入如今这个境况的始作俑者，但林晚晚却一点儿也狠不起来他，她甚至有些难过。
这种难过，几乎盖过了苏恒登基的喜讯。
哈曼看了看灵欢，又看了看林晚晚，不知道这两个女人在搞什么鬼，只能谨慎的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消息已经知道了，林晚晚深吸了一口气，将字条还给了灵欢，灵欢收好，攥在手里，她那张往日里总是笑嘻嘻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沉重，向前走了几步，到哈曼的身边，蹲了下来：“放了业千吧。”
哈曼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住了，他不相信灵欢在她面前说了什么。
他对她那么好，在此刻这个情景之下，她的心里，果然还是只有她的故土，和故土上的那些人。
“你……”
哈曼开口，牵动了脖子上的伤口，疼的他抽了一口冷气：“你就只想对我说这句话吗？”
灵欢知道这话有些伤害了哈曼，他娶她的时候便说过，临京素来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样一说，既然嫁到了噶纳尔，那就是噶纳尔的人了。
将来若是两军再战，也要她以噶纳尔族人自居才是。
灵欢出身驭风军，这话当然只当做耳旁风，听听罢了。
不过她来也不止是做噶纳尔的王后，她还要监视者噶纳尔的异心，要想做到这些，首先就要获得哈曼的信任。
哈曼一颗心扑在灵欢身上多年，意中人刚刚入怀，自然早就昏了头，灵欢轻飘飘的几句承诺，他便转瞬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