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不通,你是怎么坐到可以厚颜无耻来这里找我的!难道当初你和白璟辰是怎么让我背井离乡到这个鬼地方来的,你都忘记了吗?”灵欢怒气不减,几乎对林晚晚破口大骂:“现下你堂而皇之的站在我面前跟我提驭风军?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驭风军?”
林晚晚一直等到她说完了,才云淡风轻的说道:“与三爷和业千两条性命比起来,我是不是厚颜无耻,倒是显得极为不重要了。”
“他是你的三爷。”灵欢听林晚晚提起了白璟辰,便冷静下来了几分,又坐回到自己的软垫上:“与我无关。”
“当然与你无关。”林晚晚自然不会否认这一点,毕竟现在谁也别想染指她的白三爷:“可是灵欢,无论你走到哪里,走的多远,你都无法否认的一点,便是你出身驭风军这个事实。”
“驭风军到底是什么。”林晚晚从腰间取出驭风军的令牌,放到了酒樽旁边:“我不曾有幸见过驭风军的风采,故此也不知道答案,可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林晚晚看着灵欢的目光逐渐冷静下来,知道自己这一步走的很对:“你应该早就知道你会和亲,并非只是我和白三爷之间的诓骗吧,你也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这个人偏偏是你吧。”
林晚晚的食指轻轻敲打在令牌上,声音寡淡平静,却每一个字,都足以打在灵欢的心上:“因为你出身驭风军,而驭风军的人,从不叛国。”
“这才是我的国。”灵欢回答。
虽然看上去态度强硬不容置疑,可目光却悄无声息的从林晚晚的脸上错开了,这一点被林晚晚精准捕捉,她想,灵欢的退路,已经被自己封死了:“生你养你的地方,才是你的国。”
林晚晚一语落地,灵欢也没有再说什么,亭子里一时间静谧无声,二人对坐,相顾无言。
林晚晚知道,灵欢的心里在挣扎,也正是通过她的这个挣扎,让林晚晚察觉到,或许她并没有自己相像的那么凄惨。
这亭子明显是新修葺起来的,噶纳尔才降了多久?万万不可能还在两军交战你死我活的时候,在自己的王宫里,修葺一座临京风格的亭子。
那必然就是为了灵欢了,由此可见,哈曼对灵欢,定然是无所不依的,而他对灵欢的这种好,灵欢也是买账的。
不然的话,灵欢就不存在纠结了,以她的性格,要么抹脖子一死了之,要么里应外合将噶纳尔踏平。
她在纠结什么?纠结是要同噶纳尔站在同一战线,还是应该同驭风军站在一处。
而这个纠结对于林晚晚,没有坏处。
“其实你又何必恨我。”林晚晚的语气柔软了下俩,她甚至抿了一口灵欢给她倒的酒,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的缘分落在噶纳尔,我与三爷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你在怀远将军府住过一段时日,我家有两个姨娘,你是知道的。”林晚晚说道这里,还真的想起了梁姨娘和珣姨娘,心里确实十分过意不去:“三爷的心不在这些人身上,好好的年纪便落在了后宅里,日子一眼都能看到头,若是这样的日子落在你身上,你过的下去吗?”
“用你管?”灵欢翻了个白眼,脸上愤愤不平,可声音却小了几分。
“我去送过你,你也应该是知道的。”林晚晚试探着说了一句,她真不确定灵欢知不知道自己去送过她,可她肯定知道,白三爷是去过的:“我不是拿你当仇人看待,随便寻一个地方打发了你。”
“你哥哥得驭风军敬重,连三爷提起也是红过眼睛的,既然怀远将军府不是好去处,如今有了更好的,你又何必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