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拿起来看了看,问道:“你这里,就只有这一张方子?”
院令抬起头,因为和太后离着比较远,故此看不清太后手中那方子上的内容,不过分辨纸张,他还是点了点头:“回太后,尽在此处。”
太后听闻,看向林晚晚,想听她的回答,林晚晚觉着这件事似乎真的要栽在自己头上了,她沉下心思,捋顺了一下。
“太后娘娘,这件事必有蹊跷。”虽然对方设计将事情搅乱,看似林晚晚毫无胜算,但是仔细想一想,其实是漏洞百出的:“妾上一次来,是第一次调整药方,调整后的药方,送去了御医院,御医院见没有问题,用了印,抓了药。”
“那么敢问院令大人,大人口中所谓妾在此基础上加了药材,却未曾通知御医院的事情,是何时发生的?”
御医院院令沉吟了一下,没太明白林晚晚的话。
“我开过两次方子。”林晚晚身手,示意院令看太后娘娘手中的方子:“那是第一次的,出问题的,是第二次的,第二次的方子,开过之后就没有在调整过,甚至妾都没有在经手,妾来太后娘娘的宫里,不过是请脉之后,见长公主身体无异便离开了,长公主身边的侍俾皆可作证!”
“故此,即便是出问题,也定然是御医院,不在妾身上!”
林晚晚无奈的看了看坐在上位的主子和跪在>“林娘子,你这话就是针对御医院了。”良妃一脸惋惜的看着林晚晚,仿佛心疼的看着她垂死挣扎一样:“你在宫内行走,是有特令的,再者,这方子也来往于御医院和太后宫中,你想要是做手脚,那不是太容易了。”
“再者……”良妃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本宫听说,你与东府掌事林姑姑一向交好,往日从太后宫里离去,也常去探望林姑姑的……”
林晚晚的眸子随着良妃的话,越发寒冷了起来,她没先到良妃竟然这样明目张胆的将这件事往党争方向靠拢。
陛下最厌党争,这若是碰了他的雷池,那方圆百里,只怕全部株连。
林晚晚正想辩驳之际,忽的听见外面有内官宣了一声陛下到,接着便瞧见几位娘娘齐齐的站了起来,林晚晚和院令往侧挪动了几步,俯下身子,不敢抬头。
不多时,陛下从外缓步走了进来,林晚晚看不到人,只瞧着一件玄色长袍同一双靴子从面前而过。
“陛下。”皇后先施礼请安,接着便是德妃和良妃,陛下没有应声,只是向前走了几步,轻声道:“母后。”
“皇帝,你来了。”太后娘娘一声长叹,像是看到了陛下,心里便有了些底气一样,她挥手让身边的宫女给陛下设坐,将药方递了过去:“皇帝瞧瞧是怎么回事吧,哀家这把年岁了,被他们绕的头疼。”
随着太后的话,林晚晚见一侧御医院院令直起了身体,自己便也跟着抬起头,瞧见陛下手里拿着两个方子,只是粗略的扫了扫,随即冲太后笑道:“药石之事,儿臣也不懂,只是来劝慰母后,别为着池意的事情,伤心过度,还是身体要紧。”
皇帝说话的气息有些微弱,林晚晚想起来,之前邢二姑娘也说过陛下恐怕时日不多,只是如今看着还可以,但是仔细观察,确实有些油尽灯枯之状。
林晚晚还有心思去担心陛下,只不过还未等担心完,便听见陛下继续说道:“不拘是御医院还是林氏,只要母后觉着舒心,都杀了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