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砚青到底曾是旁门的总教长,内心虽然焦急万分,根本不想同意他的提议,表面上还是一副谦卑顺从的模样,很是热心地提议:“皇上既然要做,就要有万全之策,臣这就召集旁门的力量,寻找补魂的方法。虽然皇上对此造诣很深,但毕竟用凤凰魂来补人的魂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我们还是要多做一些了解,切不可操之过急。”
“好,你且去吧。”云无恙已经深陷在复原齐雁来的幻想中,根本没有注意云砚青的脸色变化,也无视他的盘算。如今对云无恙来说没有什么能比齐雁来重要,每每看到她痴痴呆呆的模样,简直就是无声的指控,他真是痛苦万分。
云砚青走后,他熟门熟路地去看心上人,只见她刚刚梳洗完毕,头发还未干,从前灵动漂亮的眼睛里如今全是茫然。侍女六月在给她擦头发,她乖乖地坐在那里半仰着脸,好像在看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看到。
“给皇上请安!”六月和七月见到云无恙,连忙行礼问安。
“朕来吧。”他接过帕子继续给她擦头发,这种感觉既甜蜜又痛苦。
六月和七月识趣地退了出去,给他们一个独处的空间。他只要有空,都是会来这里看她的,即使知道她如今什么也不懂,他还是跟她说话,就好像从前一样。此时此刻他们之间好像没有了仇恨,齐雁来难得如此乖巧地坐在他的身边,还任由他亲吻拥抱,不曾反抗也不曾回应,顺从地不像话。
云无恙一边给她擦着头发一边跟她讲着前朝的事,眉宇间现出疲态,说话的声音里也透着倦意。立国之初,百废待兴,什么都要他来过问,又怎么能不累?头发擦干后,他扶她躺下,之后躺在她身边,就像从前那样把爱人搂在怀中。
好久没有这样亲密地搂在一起了,云无恙觉得与她在一处的时候,身体就会产生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不自觉地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裳。但她如今已是这个模样,他若是趁人之危,恐怕以后没脸见她了,因此硬生生地压下了冲动,默念了几遍清心咒才算是平心静气了。
在此期间齐雁来一动不动,若不是眼睛还一眨一眨的,就跟没有生命的傀儡无异了。她不会说话也不会自主行动,唯有一些基本的生存本能还在,如果无人照料,恐怕不是渴死就是饿死。这也是为什么云无恙坚持复原她的原因,爱人因为他的缘故变成这个样子,他不能当做没这回事,也不会因为她的顺从就觉得满足。他喜欢的,是从前那个自由自在的,如同阳光般灿烂恣意的姑娘。
“雁儿,你很快会好的。”云无恙轻声在她的耳边说着,仿佛在说着最动听的情话,“我已经有好办法了。”
他没有自称为朕,因为在她面前,他是沈砚白,是云无恙,是她的夫君,唯独不想是皇帝。从出身到血脉,她在他心中都是无比尊贵的存在,比他自己还要尊贵。
这时小鸟感受到了凤凰血脉的影响,飞了过来,落在他们的床头。它对云无恙是没什么好感的,即使曾替他跑腿办事,那也是因为有所求的缘故,它还是更喜欢也更信赖把它从冰湖底带上来的齐雁来。这些日子它已经长大了不少,尾羽长长了一些,身上的羽毛也变得更加鲜艳,越来越像图腾上画着的凤凰了。
“你就打算让她一直这样吗?”小鸟没好气地说道,“这样的她,还是她吗?”
“已经有办法了。”云无恙看着眼前漂亮又高贵的凤凰,嘴边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到时需要你的配合。”
小鸟歪歪头:“你打算怎么做?”
“还不能说。”云无恙觉得自己最近有些不正常,想法总是很疯狂,与自己从前截然相反。他已经意识到了这点,但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才会如此,只能拼命说服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被小凤凰察觉了自己的心思。
“需要的时候叫我。”小鸟看了眼无知无觉的齐雁来,转身从窗户飞走了,要是它能助她复原,是肯定要帮忙的。
意识到了自己疯狂的一面,云无恙急于去寻找答案,不舍地又亲了亲齐雁来,这才离开。
六月和七月听到皇上走了,便铺了被让齐雁来睡下了。如今她一天多半时间都在睡觉,给多少吃多少又不动,看着总算是长了些肉,看着比从前还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