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青显然觉得沈砚白没有错,又继续说道:“朝代更替本就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昏聩的皇帝就是亡国的预兆。你也知道靖朝的皇帝忌惮齐宋两家,因此你家人的死是必然的结果。宋丞相前几日已经过世,宋家女虽为皇后却形同虚设,你猜是不是皇帝的手笔?”
齐雁来听他这么说话,很有些不耐烦:“其他人的事很不与我相干,我不想了解,也不想与你多费口舌。你为了利益都能牺牲自己的爱人,根本就不配与我讨论感情!”
他为了取得旁门的力量,借着爱情的幌子打入了内部,迎娶了总教长的女儿,顺利地得到了他们的信赖。既做了新的总教,也得已名正言顺地回归了沈家,而他的夫人,却已经疯掉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父亲是被他所杀,娶她也不过是为了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旁门的领域,她不过是他的梯子罢了。
沈砚青心中有没有愧,没有人能看出来,毕竟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只是那可怜的女人如今还在疯着,每日梳着幼儿的发辫,像个孩子一样喊着父亲。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没有被她打击到,反而说道:“你也不用得意,他喜欢你不过是因为凤凰血脉的吸引,一旦你失去了凤凰血,我想他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齐雁来被他这话说得再也忍不住,凤凰之力霎时聚在右手,直接将他推出车外,飞出去好远的距离。
“我很不喜欢听你说话,之后的路也不需要你陪同,有车夫就够了。”齐雁来的周身围绕着一层流光,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肃杀和冷意。
沈砚青的身手不差,但凤凰之力对他来说是没法逾越的高峰,被攻击的时候根本反应不及也躲闪不开,好在齐雁来并未使出全力,到底留了他一命。他只觉得浑身发麻,一时间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这股力量已经伤到了他的五脏六腑,他刚想调息,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走吧。”她坐回马车,示意车夫继续前行。
车夫早就吓得不行,也不敢下去查看沈砚青的伤势,硬着头皮赶着车往别庄去了。
这样的齐雁来是叶麟没见过的,即使那层流光慢慢消失不见,他也依旧觉得很陌生。眼前的女子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恣意飞扬的小姑娘了,她有着天赋神力,早已经今非昔比。
“叶大哥,吓着你了吧?”她本不想这样,但沈砚青不断刺激她的痛处,如果不给他点厉害,她恐怕要气死。可这样一来,叶麟就会意识到她的改变,也许就会对她产生畏惧,好容易有个故人真心对她,这就又要失去了。
“是吓我一跳,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以后都可以进庙里当个女菩萨了。”
听他说得这般有趣,齐雁来绷着的脸不仅松动了几分:“那我可坐不住,还是做个自由自在的平凡人好了。”
“雁儿,他们是要窃国吗?”叶麟对此有些担忧,作为钱庄遍布全天下的商户,他早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更早早离开了都城,“北狄人也是他们安排的?”
她摇了摇头:“北狄人不是,大概是想趁火打劫吧。”
“我听说都城如今被北狄大军团团围住,已经送不出消息来了。你,打算守护靖朝吗?”他当然不希望打仗,无论哪方获得胜利,损失的都只是贫民百姓而已。要是战火连天,叶家的商号必然会受到重创,若是最后改朝换代,叶家也难以恢复往日的繁荣。所以,他最想要的是天下太平。
“是,我会拼尽所能,坚持到底。”她说这话的时候,态度很坚定,“就算没法改变最终的结局,我也要为了这片山河血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