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府的折子午间递了上去，没走寻常路子，吴敬春托了个内官找机会直接放到了李皇案桌上。
也合该是运气好，那内官才偷偷放下，李皇午休醒来，记挂御书房里头没批完的折子。坐下随手抽的第一本，就是吴敬春和刘师爷绞尽脑汁写的。
当中的言之凿凿和绘声绘色，叫李皇看得皱起了眉。
宫中的僵尸两年多前有过，后头就没了，荒诞得像有人同李皇说了个笑话。
也因此京都府尹吴敬春如今再提，一副府中人亲眼见过的样子，李皇想相信，又觉得荒谬。
万辛探过头来，看被李皇翻来覆去看了三遍的折子，噗呲一声笑出声。
“陛下差吴敬春和这叫谢春风的来问问便是。若是说的假话，陛下就当是听了个笑话，将这二人发配到临北，和许之还一块儿种麦子去就是了，这有什么好烦忧的？”
李皇一怔，随即摇摇头，自嘲道：“朕也真是老了，做事不知道为何总畏首畏尾。若是没有你在旁，朕怕要想到明天，才将这桩事情想明白。”
万辛惶恐，立即跪下：“陛下莫要折煞老奴，这要老奴如何担待得起？！”
李皇哈哈大笑，叫万辛起来，去宣京都府吴敬春和谢春风，并笑道：“你啊，也是老了，朕一句话就能叫你浮想联翩。朕看啊，你比朕还要畏首畏尾。”
万辛不敢再应，笑着下去宣人。
吴敬春和谢春风将昨夜僵尸一事说了，李皇果然将信将疑。
吴敬春全然不慌，禀道：“昨夜里秦家小世子也在冷宫里头见过僵尸的，秦小世子得陛下隆恩宠爱，总不会欺瞒陛下的。”
李皇微微讶异，“不知？他也见到了僵尸？那他……”
万辛会意，立即接口道：“想来应该是没事，若是有事，那小子这会儿不还在家里头卧床歇息么？老奴听闻他今日午间就进了宫，和言家那小子在一块儿呢。”
“照清也来了？”
万辛笑道：“今日是他当值，他自然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