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完了?”谢清微挑眉,玩味儿地笑道,“乔女士,我那便宜舅舅是不是欠缺社会的毒打?还有——”
她定定地看着不动声色的乔女士,“这么缺德的主意,很容易翻车,你都不肯劝一句?唔,你刚刚称呼惹事儿的为‘我丈夫的心肝小棉袄’,怎么,你们夫妻感情不好,迁怒女儿?”
“哦,你听出来了。”乔女士平静地笑道,“我跟我丈夫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各过各的。他这个女儿,也算是救过我儿子的命,老谢宠她,我也没有立场说什么。不过,谢宝嘉骄纵任性,极度自我,她嫁给谁,都是结仇。谢家跟贺家不对付,但也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老谢虽然嫌谢宝嘉砸在手里很麻烦,也不敢放她去祸害别人。”
“这逻辑不对吧?”谢清微反驳道,“贺秋明不讨父亲喜欢,又成了残废,把谢宝嘉送去,贺家家主应该是乐见的吧。莫非,谢家想吃两天?”
乔女士听了,微微一笑:“谢清微,你确实很聪明。”
谢清微略一沉默,皱眉道:“既然谢家想吃凉透,那送家主的亲生女儿过去,岂不是比送便宜外甥女更有诚意?再说,本来就是谢宝嘉撞了他,她去道歉,任打任骂,让贺秋明消气,理所应该吧。别看谢宝嘉现在是烫手山芋,说不定就跟贺秋明虐恋情深了。”
“不可能的,贺秋明不可能喜欢她。”乔女士摇摇头,轻叹一声,“现任贺太太是贺总家保姆的女儿,她这样的身份,贺家老太太自然看不上,就让贺总娶了贺秋明的母亲梅女士。梅女士出身书香世家,性格温婉,又善良大度,她容了贺太太。”
“大度?容?”谢清微喷笑,“乔女士,咱们都是女人,就别整这些虚的了。要不就是心里没有男人,男人找别的女人也无所谓,要不就是有所图,钱,权,追捧,看上去还算美满的婚姻,哪个女人能真正大度啊?不是弄死男人,就是弄死小情儿。如果我没有猜错,梅女士的大度,是逼不得已吧。”
“嗯。”乔女士沉默了片刻,才点头道,“贺老太太的丈夫去得早,她撑起了贺家,在贺家是说一不二的掌权人。贺总不敢不听老太太的,因为老太太不止他一个儿子——贺老太太除了贺总之外,还有亲生的一儿一女,另有十几个有能力又孝顺的侄子侄女。他娶了梅女士,却把所有的不甘都发泄在梅女士身上。”
“孬种。”谢清微凉凉地道。
“贺老太太能挑中梅女士做儿媳妇,很显然是满意她的。但,一朝成了婆媳,再精明强悍的女人,也忍不住为难女人。老太太怪梅女士拢不住贺总的心,明明跟保姆的女儿是同一款,却连保姆的女儿都比不过。”
“有病吧。”谢清微如此评价,“贺家这是骗婚吧?梅家没人了?”
“结了婚的女人,又有几个能像我婆婆那么好命,被娘家全意回护呢?更何况,梅家人的种种高雅爱好,还得靠贺家买单呢。”乔女士嘲讽道,“你能想象吗?梅女士结婚的那天晚上,就被打断了两根肋骨。怀着孩子呢,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贺总甩了两个耳光。正好我婆婆在场,她一看,脾气就上来了。她也不骂贺总,只骂贺老太太,教出个只会打女人的人渣。”
谢清微问道:“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