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极教主,阴世大帝”
他呢喃自语:
“清河崔氏,你们取了我的机缘,成了如今的贵不可言,那我也要让你们,失去这份机缘。”
话落。
杜明升再叩首,诵:
“九幽拔罪天尊!”
………………
双城泡泡。
边缘地带,偷渡营地。
张福生盘坐在帐篷中,顺势又躺下,做小憩状,心思百转千回。
生死簿,杜明升。
篡改生死簿,似乎有代价——老杜迟迟无法得千年炼神之位,恐怕就是代价所造成的。
“代价.”
“是因为没有配套的判官笔吗”
张福生念头辗转,暂时收敛思绪,不去设想拿到生死簿后该怎么用——拿不拿的到都是两说!
“最近倒是和这个崔氏有缘,清河崔氏,居然就是从黄金行省发源而起的。”
他心思转动,那遗留在黄金城中的高门崔家
估摸着,是千余年前的某些没走的庶子庶女发展出来的。
当务之急,还是先破境。
“得想办法再搞来一些技法上的修行时间,看看能不能让太易篇章更进一步。”
张福生继续眯眼小憩,念头已悄然沉入了契书之中,沟通两团百年份的主修时间。
“可惜,通过契书来的修炼时间中,只能苦修,没有各种药材、食补加持。”
他有些遗憾,同样是百年修行,独自苦修和边修炼边辅以大药乃至妙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后者的效率,是前者的数倍。
但好在,自己虽无大药、妙药加持,没有资源堆积,但自己有惊人的天赋!
金秋月的悟性,还有她的金肌玉骨!
更得天生的金刚体魄!
“契书!”
“给我加满!”
‘轰!’
一百年已与身而合。
【第一年,我开始潜心修炼,感悟天地,尝试捕捉天地气机,化为点燃气血炉火的薪柴,一粒粒窍穴点燃】
【第二年,我略有精进,金肌玉骨完美的将天地气机融入自身】
【第三年】
【第五十一年,得益于我惊人的根骨和悟性,五十年岁月,我终于捕捉到足够的天地气机】
【第两百颗窍穴点燃之时候,第二盏气血炉火,也一同点燃!】
肉身之中,又得上百窍穴闪烁发光,于眉心祖窍中,肉身炉火之旁,第二盏炉火浮现。
宗师之修行,就是以天地气机点燃一粒粒窍穴,第一百窍可化肉身炉火,
第二百窍能成气血炉火,第三百窍则为精神炉火。
人体三百六十窍。
后五十九窍若也全数点燃,就能点燃第三百六十窍,也就是最后一窍——眉心祖窍。
所结成的,便是第四盏天地炉火。
“果不其然,双城天地是由两个泡泡小天地汇聚而成。”
“点燃百颗窍穴后,我依旧可以继续捕捉这方小天地的天地气机,继续燃窍!”
张福生心神激荡。
【第五十二年,气血炉火点燃之后,我的法相已然从两百米,一跃成为千米之磅礴】
【我继续尝试点燃窍穴】
【双城天地中有两份不同的天地气机,但已然很混乱、模糊】
【我虽然可以继续点燃窍穴,速度上却慢了许多】
【第五十三年】
【第一百年,我再度点燃了三十七处窍穴,距离精神炉火,还差最后六十三窍】
睁眼,精光爆起,但又被张福生硬生生的收敛了住。
帐篷外的喧哗声越发的大,侧耳聆听,除了老船家等人在闹事外,
营地中,其余人大都正在准备着,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即将到来。
隐约间,张福生听到了‘崔’之一字。
“崔总不能是高门崔家吧他们可是在黄金城或许是崔家的某个子弟”
继续聆听片刻,还真是。
从营地中众人的交谈中可以得知,某个高门崔家的子弟,听闻了异宝之地的事情,驾临了这座下级城市。
似乎收到消息,那位同样被困在双城泡泡中的崔家子弟,即将抵达这处营地,
所有人都在准备恭迎。
毕竟,是来自黄金城的高门大族。
张福生并不太在意,微微摇头自语:
“果然,这高门崔家,是想趁着家族里那位老天人彻底寿尽死去前,借着余威,最后捞一笔。”
“不仅仅打算插足重阳中的政事,连一座下级城市爆出的机缘,都不肯放过”
他失声轻笑,一位寿将尽的老天人,的确没谁敢去招惹,
都怕对方极尽升华,短暂重回巅峰——然后就是一招天地同寿。
寿将尽的天人,完全有能力拉着一个大势力一起死。
“只是,这般做事,就不怕老天人真死了过后,被清算么”
摇摇头,他不在做想,念头继续沉浮契书,沟通剩下一百年修炼时间。
【第一年,继续开垦,汲取天地气机,点燃窍穴!】
【第四十年,我的修炼速度越来越慢,没有天地秘药做为辅佐,我举步维艰】
【但距离第三百窍,只差最后三十一窍了!】
【第八十五年,我如福至心灵,连开三窍】
【至于此,又百窍首尾相连,绚烂霞光,又一盏炉火,在我的眉心祖窍中诞生】
【是为,精神炉火】
【点燃精神炉火者,己心即天心,一念即是百里天变】
【接下来的十五年,双城天地的气机已彻底无法再进入我的身体,我寸步未进】
两百年岁月匆匆。
杂乱的过往记忆在脑海中翻滚涌荡,三盏炉火于眉心祖窍中熊熊燃烧。
青年不知何时已坐直了身,正静静盘坐着。
他睁开眼睛。
“下一场雪吧。”
青年自言自语,帐篷外忽的传来魏灵竹的惊呼声。
“下雪了下雪了!”
帐篷被拉开,少女挤进一颗脑袋,惊喜道:
“伯阳大哥,快来看,外面下雪了,天还是黑的,可却在下雪!”
“双城从来没有下过雪!”
说着说着,她看见青年微笑应声,道了句好。
魏灵竹微微一怔。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面相憨厚老实的伯阳大哥,看起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要说具体,却又怎么也说不上来。
就好像.
高了一些。
青年钻出帐篷,伸出手,看着雪在掌心间缓缓融化。
“大些,再大些。”
他轻声低语,一旁兴奋着的魏家姐弟侧目:
“伯阳大哥,什么”
他们看见伯阳大哥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黑色天空中落下的雪却大了些,更大了些。
他只是低语。
便竟真有纷飞大雪。
大地覆上银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