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疾和祸患都出自口中。”
“我只是帮着卜算,至于究竟是什么恶疾,你们到时候自己问他吧,肯不肯说也是不一定的事。”
昏迷中的张十八郎,眼睫都在颤动。若不是一众学子都在听邢和璞说话,早就被发现了。
等众学子行礼散去。
邢和璞收回视线,才同江涉道。
“让先生见笑了。”
江涉笑了笑,“也是我当时心中狭趣,在旁一观。看果老施法,治治这学子爱口出恶言的毛病。”
“果真是先生!”
邢和璞扭过头,看了被同窗架起来的学子们一眼。
“那他想必是铭记于心。”
“妙哉,我也未想到,这张十八竟然真去试了夜香,过了几天才想起夜明砂,又服了大半个月,哈哈。”
“怪不得直到昨天才肯来读书。”
夜明砂,来源于蝙蝠的粪便。
五灵脂,来源于鼯鼠,也可以说是耗子矢。
邢和璞越想越有意思,他放声大笑,一直走到学馆内,听到琅琅的读书和诵经声,才收了笑声。
……
……
和尚听到脚步声传来,他抬起眼睛,以为又是来请教的学子。下一刻,他愣住了,和尚站起来,对着面前人行了一礼。
“先生来了。”
江涉一身青衣站在他面前,旁边还跟着一只猫儿。
邢和璞揉了揉笑的有些发酸的脸,他道。
“我要与先生共议卜算推衍之法,正好想到了高僧。”
“这里人多口杂,高僧可愿与我们同去?”
江先生问起来的时候,邢和璞正好就想到,这位高僧既有大富大贵,命又短,适合用来举例。
和尚瞧了一眼江涉。
他双手合十。
“可。”
邢和璞本以为自己要花费不少时间,才能说观阎法师,没想到高僧脾气这么好,他乐得不费半点口舌之力。
他带着两人走到一间静室,前后有两道门,后面便是一大丛竹林。
难得能为高人讲解卜算,想来,高人定然不会是仆从那些榆木脑袋。更不会是崇玄馆学子那些蠢笨如猪的存在。
邢和璞嘴角噙着一丝微笑。
路上,还遇到了两个学子,问他最近授课是什么时候,他们两个月前还有不少疑问,墙上的天算也没看懂,想要请教。
邢和璞摆摆手,随口道。
“去问我家下人。”
“他们比你懂的多。”
静室的门“砰”地在他面前关上。
奴仆怎可为他们这种公卿之子讲学?那两个学子涨红了脸,却不敢反驳师长。
大门就在他们面前紧闭,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两个学子互相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人说:
“岂有此理,邢家的奴仆不过识字而已,怎么会比得上我们学贯五经?”
“就是!”
“恐怕连庄子和列子是谁都不知道!”
“那我们……还去不去见那奴仆?”
“去吧,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省的邢先生总拿下人来搪塞我等。”
两个学子气势如虹,转身去门口找邢家的下人。
那日壁上所写的天算,何等艰深,他们崇玄馆从学子到助教都没有一个人能够领会的。
他们就不信一个奴仆还能看懂。
【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