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祥云升腾而起,步入南天门,各奔东西。
陆源脚程颇快,转眼便望不见其背影。皋陶一声轻嘆,正欲回府,却听身后呼唤。
“理正老倌,哪里去”
放眼望去,来者却是孙悟空及巫支祁二人。
“大圣,娘娘,老夫稽首了。”
巫支祁隨意地拱了拱手,她对姒文命手下有些遗怨,只是面上过得去罢了。
“大圣怎与绥波娘娘一起”
孙悟空无奈道:“老孙閒来无事,本欲隨陆真君一道消遣,回耐是时酒醉未醒,才定下约定。
待我酒醒之后,早忘了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乍听陆源去了瀛洲求材,已与东华帝君下了一局棋不知去向。
无奈之下,才去淮河与家姊寒暄,这番上天,便是想询问水界,是否知晓陆真君所在北皋陶恍然点头,“大圣来的晚了,適才老夫正与真君分別,眼下真君正往北地,问询真武帝君。”
孙悟空道声多谢,正欲上前追赶,却被巫支祁拉了回来。
巫支祁道:“你这老信,之前与陆源一到下界,此间面带憾色,却是何故”
皋陶无奈,只得將求龙角不得之事尽述。
“懂了。”巫支祁眼底精芒一闪。
又隨意一拱手算是道別,拽著孙悟空转身而去。
“姊姊你走反了,真武大帝在北方,不是南方!”
巫支祁不管不顾,只拉著孙悟空,按下云端。
这厢二人俱未施展挪移之法,只慢吞吞地操使云头,让孙悟空急切不已。
“姊姊未听那老倌所言那长虫去了北地,若这般缓慢,又南辕北辙,待我等赶赴北地,恐他早已走了...”
孙悟空正说著,语气却慢慢低了下来。金晴观瞧,自家姊姊正肩头耸动。
忙欺身上前查看,只见巫支祁正埋头啜泣。
孙悟空大急,“姊姊有何委屈,尽数说与我,弟必为姊姊平息,若是怪老孙噪,只打我几鞭便是,万不可因鬱气伤了身子。”
巫支祁止住哭泣,“也不怪小弟,只今日见到那老头,想起旧事也。”
“是了是了!”
孙悟空眼前一亮,“昔日禹皇治水,將姊姊困於山下,委屈万载,今日得见,必是牵连隱怒。
但千秋之事,尽如淮河东去,姊姊得成功果,身在水界,老孙虽有替姊报仇之心,但恐损了姊姊如今安逸。
五百年困顿,老孙受得,但姊姊金枝玉叶,再一日牢狱也不可受得。”
听闻孙悟空一番规劝,巫支祁哭声顿止,心现暖意。
“那皋陶不过一文官,我也不怨他。”
孙悟空道:“但怨何人说与老孙,定为姊姊道个清白。”
巫支祁道:“我只怨那应龙,同属水族,性格暴烈,行事蛮横。昔日多番折辱於我,每每思之,夜不能寐。”
“应龙!”
孙悟空一咬牙,心下电转,握住巫支祁手腕,“姊姊,我已尽知之。
但那老龙受禹皇驱使,师出有名,虽行事粗暴,却也合理合法,我等万不可以此为由寻畔。
依我所想,我等拜会山门,届时老孙以手痒为由,邀其斗战,拽下他龙鬚来,为姊姊解气。”
巫支祁道:“我要他龙鬚何用你若有必胜之机,將他头顶龙角打落下来,交予我放在水府中做个摆件,以平我昔日之怨。”
一听龙角二字,孙悟空便知她所想,也不点破。
只看她转涕为喜,便就全由著她心意:“谨遵姊姊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