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声唤出,一条参天大蛇猛地穿云而出,仰天长吟。
只见那蛇:头若黑山凝墨色,眼如血炬照幽都。獠牙倒竖戈矛列,腥气翻卷草木枯。万丈躯如玄铁铸,千重鳞似古钱铺。挣狞更胜夜叉相,凶猛堪同太岁符。
“是邛窄大蛇!”
围观散仙有多见者,立马喝出巨蛇真名。
“那是斩业真君法相之一。”
惊声此起彼伏,那云雾中爆响还未终止,又是两道撕扯之声接连而起,听得眾人牙酸不已。
云汽骤然翻涌,两个巨物刺破云雾拋至半空,旋即轰然落下。
眾仙佛定晴一瞧,那两个巨物竟是两条数千丈长的手臂。
那手臂宛若山系一般,溅起尘土飞扬,落地之后,双臂顿时灰败下来,失去生机。
转瞬变为江水浩浩荡荡,又被真火灼烧,再度化为云汽消洱无踪。
值此时,一柄玄铁神斧从地脉中爆射而出,落入云雾之中隱去形状。
眾仙佛虽未得见,但也猜到其中战况,双臂都被撕下,那人哪还有挥舞神斧之能
早知斩业真君通天彻地,但见到此刻一幕,才知闻名不如见面,轰然之声不停,重物撞击宛若一柄重锤砸在眾仙佛心头之上,只不知是哪个极恶之人惹上了这个杀神。
“刑..”
另一道身影也在挣扎,只是口中吟诵之声已连不成一句。
直砸了半个时辰,云汽生成速度终是比不上真火灼烧,露出其间景象。
地脉早已被炙烤的失去本相,龟裂呈蛛网模样,赭红里透著焦黑。白烟和著热浪升腾四散,水汽受火光灼烧升腾成云,也被染上铁锈殷红之色,沉甸甸压在当空。
一派末日景象之中,人首蛇身的陆源抓著那断臂巨人,头颅不断撞在其卤门之上。
那尊巨神头顶鲜血横流,看不出发色,血液甫一流下便被高温凝结,变成血敷在脸上,不见本相。
隨著陆源每次撞击,那巨神的气息便衰弱一分,身形也缩小百丈。
眾仙佛终是知晓这撞击之声源从何来。
但见这招招见血,全无技巧可言,儘是原始野性,只看得眾仙佛纷纷声,不敢高声言语。
“那是上古神怒触不周山的康回”
“確实,那共工也有几分本事,这都没死。”
陆源双手嵌入共工肩头,隨他身形消减,自身也隨之消减。
不知锤了百次亦或千次,共工早已浑身无力生死不明,与其说是挺立,不如说是被陆源强牵著此刻头颅后仰,双目无神,眼耳口鼻尽数渗出鲜血。
陆源终於鬆开手掌,共工如同破布袋一般轰然坠地。
落在地上,化作常人高下,一动也不动了,若不是胸口仍在鼓盪,这以头撞天柱的神祗险些落得头颅爆碎下场。
“死了太便宜你,该落得金翅大鹏一般下场。”
陆源张开袖袍,將共工收入袖中,待押回天庭降罪。
战端平息,眾仙佛不敢怠慢,齐齐躬身拱手,高唱道:“我等拜见真君。”
陆源作声回应,双眼中戾气尽消。
身后蛟龙虚影凝实,发出高亢龙吟,雾时间天边云涌,风雷鼓动。
不过片刻,云雨大作,席捲数万里方圆。
雨水落下刚一触地,河流復归,山体重整,草色重现。
雨点中似有道罄梵音,无数走兽禽鸟闻风而来。
盏茶功夫,四下便已回归原貌,仿佛之前大战如海市蜃楼一般。
眼见此景,眾仙更是敬畏。
斗战之能世间无两,造化之功竟然也这般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