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昊的“双全手”在其中巧妙注入了新的视角一守护木叶的最好方式,是让它成为和平秩序的基石之一。
宇智波的荣光,可以体现在维护稳定而非好勇斗狠。
坚持忍道,应包含为“终结战爭”而奋斗的更高理想。
这种调整微小而不易察觉,如同为原有信念嫁接上了新的枝芽,使其在不知不觉中生长出与“和平”相容的方向。
片刻后——
雷暴过后的木叶蒸腾著草木灼伤的焦苦,断裂的樑柱在余烬中噼啪作响。
金红色光雾如同晨露般沉降,焦黑土地上裂开的伤口飞速弥合,昏迷的忍者被温和的能量托起。
猿飞日斩咳出胸腔淤血,惊觉自己碎裂的肋骨已癒合如初;波风水门翻身半跪,掌心按在残留雷痕的地面—那里本应是他被洞穿的腹部。
“都—还活著”
奈良鹿久跟蹌扶住断墙,目光扫过战场。
宇智波族人捂著写轮眼喘息,暗部忍者茫然摘
每个人身上都跳跃著金红光粒,但意识却清晰得可怕一没有强制服从的烙印,只有胸腔里某种冰冷刺骨的愤怒正被莫名抚平。
姜昊悬浮於残破的火影岩前,七色雷光如飘带环绕周身,脚下是因雷霆洗礼而焦黑开裂的岩石。
那双由七色雷霆漩涡构成的眸子缓缓扫过下方废墟与刚刚从死亡线上被拉回的眾人,目光所及之处,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敬畏与渺小感扼住了每一个人的呼吸。
空气沉重如铅,只有火焰舔舐残骸的噼啪声,以及粗重的喘息此起彼伏。
就在这窒息的死寂中,姜昊终於开口了。
他的声音並不高昂,却如同直接在每个人的精神深处擂响了沉重的鼓点,每一个字都带著无可辩驳的力量,清晰地响彻这片狼藉的战场:
“看看你们周围。”
姜昊抬手指向破碎的木叶,断壁残垣间,散落著宇智波的苦无与木叶的忍具,混杂著双忍者的血跡。
那片他精心製造却又亲手抚平的“修罗场”,此刻成了最好的註脚。
“宇智波一族的尸骨,木叶忍者的创伤,崩塌的基石,熄灭的火焰这一切,究竟是为何燃起为了村子为了荣耀还是为了——”
他微微一顿,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刺骨,如同凛冬的风。
“为了那些端坐在金碧辉煌宫殿中,挥霍著你们用血与泪换来的財富,动动嘴皮便决定了千万人生死的——大名“
“大名”二字被他清晰地吐出,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巨石,瞬间在所有人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效忠大名保护国家这几乎是深入他们骨髓的本能信条,是忍村存在的基础逻辑!
质疑这一点,如同质疑他们存在的根本!
三代火影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你们拼尽性命保护的国家』,供养的君王』——”
姜昊的声音蕴含著强烈的讽刺与洞察一切的瞭然:“他们可曾真正在乎过你们口中守护』的木叶当砂隱缺水绝粮时,风之国大名可曾节衣缩食开仓賑灾他们只会继续徵收钱粮,继续在宴会中挥霍!当云隱、岩隱、砂隱被迫撤军时,他们的大名关心过前线忍者的死活吗不,他们只在乎土地是否丟失,矿山是否易主,税收是否短少!至於为此死了多少忍者抱歉,那只是资源』的合理损耗,不过是帐册上的冰冷数字!”
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剖开披在战爭上的虚偽外衣。
“你们效忠的对象,將你们视为耕田的牛马,视为爭抢地盘、巩固权力的锋利獠牙!
每一次任务,每一次衝突,每一次大国博弈的阴影之下堆积的累累尸骨,滋养的,从不是忍界的和平,是那些在上的大人们”永无境的贪婪与野!”
姜昊的目光如实质般扫过三代、团藏,扫过水门,扫过每一个惊骇失色的忍者。
“告诉我,猿飞日斩!你执掌木叶多年,可曾真的质疑过,为何忍者必须无条件地服从大名的意志为何忍界积累的智慧与力量,必须服务於这些人的私慾”
猿飞日斩嘴唇囁嚅,脸色苍白如纸。
无数年来支撑他的信念根基正在剧烈摇晃.
保护村子,不就等於保护火之国的安定,服从大名的意志吗这有什么错
可在姜昊赤裸裸的剖析面前,这份“理所当然”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脑海中闪过火影大楼里那些来自火之都、催促行军或要求执行某些高危间谍任务的命令函,那上面的口吻永远是命令而非商议。
“忍者的刀,本该为守护生命、维护秩序而挥动。可如今,这刀却成了最锋利的工具,被用来摧毁生命,製造混乱!“
姜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磅礴的意志力,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倖存者的灵魂深处c
“看看你们现在站的地!即便没有我的到来,切难道就不会变成这样”
他指向碎裂的火影岩,指向塌陷的街区,指向那些在恐惧中啜泣的平民方向。
“这就是你们所坚持的道路!效忠一个遥远而冷漠的符號,牺牲同袍,摧毁家园,最终换来的,不过是下一个十年的休战期然后等待新的利益衝突,再次將你们投入绞肉机般的战场”
“无休止的循环!用无数鲜血浸泡的恶性循环!忍者之名,在你们手中,没有成为守护的象徵,反而成了大国间骯脏博弈与利益爭夺最趁手的屠刀!”
“可这场战爭本就不是木叶发起的!过去也一样!”猿飞日斩忍不住反驳道。
“是啊——”
“可你们本来有终结切、让战爭不再发的机会,不是吗”
姜昊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