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那畜生正在暗处伺机而动，等待最佳的捕猎时机。
林风坐在车辕上，大部分时间都闭着眼睛，似乎在养神，眉头却微微皱着。
但他的感知始终扫描着周围的雪原、天空，甚至脚下冰层的细微震动，任何异常都逃不过他的察觉。
他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冰寒能量越来越浓郁，这意味着他们正在接近寒雾沼泽。
他也注意到，柳燕的状态不太好。
左臂的冻伤显然影响了她，她的脸色比之前更差，嘴唇有些发紫，骑在马上的身形也不如之前稳定，时不时会晃一下。
但她咬着牙，一声不吭，依旧履行着斥候的职责，只是探查的范围被迫缩小了许多，眼神却依旧警惕。
铁山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眉头紧锁，手指在缰绳上轻轻敲着，心里满是担忧。
失去柳燕这个优秀的斥候，对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将是巨大的打击，在未知的沼泽里很容易陷入危险。
傍晚时分，天空再次阴沉下来，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细小的冰晶开始夹杂在风中吹打在人脸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铁山选择了一处相对背风的山坳扎营，这里有岩石遮挡，能稍微抵御些寒风。
营地规模小了很多，仅有一辆马车和一小堆勉强驱散寒意的篝火，火焰跳动着，却暖不了多少。
众人围着火堆，默默地啃着干粮，面饼又冷又硬，难以下咽，气氛压抑得没人说话。
失去了同伴，前路未卜，加上柳燕的伤势，让这支小队的士气跌落谷底。
林风坐在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一块硬面饼，慢慢地啃着，动作很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跳动的火焰上，眼神深邃，不知道在盘算着抵达沼泽后的计划。
柳燕犹豫了一下，指尖捏着搪瓷杯的边缘，最终还是端着热水，走到他身边轻轻坐下，动作很轻，怕打扰到他。
“谢谢。”
她低声说，声音有些虚弱，带着不易察觉的感激。
“白天……谢谢你救了我们。”
林风知道她指的是冰鳞鳄的事，他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继续吃着面饼。
柳燕看着他平静的侧脸，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忍不住问道。
“你那……击退冰鳞鳄的手段，是怎么做到的？”
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咬了咬嘴唇，这显然触及了别人的秘密，显得很冒失。
林风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色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苍白，眼神里除了好奇，更多的是疲惫和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沉默了一下，指节轻轻动了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缓缓伸出了手。
“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