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甚至没有看他,左腿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向后轻轻一蹬。
“砰!”
一声闷响,那扑空的汉子后背如同被铁锤砸中,惨叫一声,向前飞扑出去。
正好撞在另一个持柴刀冲来的同伙身上,两人顿时滚作一团,筋断骨折,哀嚎不止。
与此同时,另一根朝着林风后脑砸下的粗实木棒,在距离他头颅尚有半尺距离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再也无法寸进!
那持棍的汉子目瞪口呆,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林风仿佛背后长眼,右肘如同毒蛇出洞,向后轻轻一撞。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
那汉子胸口一闷,肋骨不知断了几根,鲜血从口中喷出,软软地瘫倒在地。
兔起鹘落,冲在最前面的四五个凶徒,连林风的衣角都没碰到,便已以各种凄惨的姿势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战斗力。
剩下的六七人猛地刹住了脚步,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在了原地。
他们脸上的狞笑和凶狠早已被无边的恐惧所取代,一个个脸色煞白,握着武器的手抖得像筛糠。
看向林风的眼神,如同看着从地狱爬出的魔神!
这……这他娘的是什么怪物?!
弹指断刀!闲庭信步间放倒数人!
甚至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
他们这才明白,刚才在酒肆里,刘三那莫名的恐惧从何而来。
这少年根本就不是什么肥羊,而是一头披着羊皮的史前凶兽!
林风缓缓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那瘫坐在地、满脸惊骇欲绝的刘三身上,语气依旧平淡。
“现在,还要我的包吗?”
刘三浑身一个激灵,看着林风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磕头求饶,却因为手臂麻木和内心的恐惧,只能徒劳地在地上扭动,语无伦次地哀嚎。
“不……不敢了!好汉……爷爷!“
“饶命,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瞎了狗眼,求爷爷饶小的一条狗命!”
其他站着的混混见状,哪里还有半分凶悍,纷纷丢掉手中的棍棒柴刀。
扑通扑通跪倒一地,磕头如捣蒜,哭爹喊娘地求饶起来。
“爷爷饶命!”
“我们再也不敢了!”
“都是刘三指使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一时间,刚才还气焰嚣张、喊打喊杀的一群恶徒,此刻丑态百出,涕泪横流,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林风看着眼前这滑稽而可悲的一幕,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只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他不再理会这些人的哀嚎,甚至连多看他们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弯腰捡起地上那个硬邦邦的粗面饼。
刚才动手时掉落的,轻轻拍去上面的尘土。
然后,在满地哀鸿与恐惧的目光注视下,他重新背好背包,拿着饼子和水,步履从容地继续向前走去。
身影很快消失在土路的拐角,只留下身后一片狼藉与劫后余生的恐惧喘息。
土路上的尘埃缓缓落定,只留下满地狼藉与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林风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道路尽头,瘫坐在地的刘三,直到那身影彻底不见,才敢大口喘息。
冷汗早已浸透了他破旧的衣衫,用尚能活动的左手撑地,试了几次才勉强站起。
右臂依旧麻木垂荡,钻心的疼痛阵阵传来。
他环顾四周,手下们东倒西歪,呻吟声此起彼伏,断臂的瘦高个猴子更是面如金纸,昏死过去。
一股劫后余生的寒意过后,涌上心头的便是蚀骨的后悔后怕。
他混迹野狼坡多年,仗着几分蛮力和狠劲,也算是一号人物,何曾吃过如此大亏。
又何曾遇到过如此诡异恐怖的少年?
那弹指断刀、闲庭信步间放倒数人的手段,简直非人!
“三……三爷,咱……咱怎么办?”
一个伤势稍轻、只是被同伴撞倒的混混,捂着生疼的胸口,颤声问道。
刘三看着地上那柄陪伴他多年的砍刀,刀身上那清晰的指印凹陷如同嘲讽,他打了个冷颤。
嘶哑着嗓子。
“还能怎么办?赶紧抬上猴子,扶上受伤的兄弟,滚!都他妈给老子滚回去!”
“今天这事,谁要是敢往外吐露半个字,老子……老子扒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