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上空,硝烟弥漫无法散开,营帐,枯木,木架拒马,可见辨认不出的残肢断臂。
厮杀声,嚎啕声,火器进敕声撕天裂地。
鲜血与残骸铺满大地,刀锋交错铮铮而鸣。
帅帐之中。
司马懿全身冰冷无状。
战争爆发之前,帅账已经被围。
一个面容俊逸之人,披着青衣,扶着绣刀,轻而易举的踏入帅帐,并且让他观看了一场杀伐盛宴。
“啪嗒。”
“啪嗒。”
骤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臧霸提着剑锋而至,甲胄上染满了鲜血,嘶哑道:“司马仲达,我们要撤入青州腹地,管亥逆反,东府军炮火掩护其大军登陆青州,某的泰山军已经撑不住了。”
“撤?”
司马懿转头看向下位烘烤火盆的男子。
“你是?”
臧霸身躯猛然震颤。
他刚才竟然没发现,帐中还有一人。
“姓赵。”
“名亚奴。”
赵亚奴抬头淡笑道:“天岳山下来的孤子,时任大兴治下,司天监北院灵台郎,负责北四州消息处理。”
“铿。”
臧霸汗毛乍竖,直接横剑做出护卫姿态。
“别动。”
赵亚奴指向帐外的侍从,淡笑道:“他们都是百战之兵,手中握着短制燧发枪,十步内外比你剑快,比你剑准。”
“司马仲达?”
臧霸惊怒道:“你也叛了大魏?”
“未曾。”
司马懿面色苍白道。
“呼啦。”
赵亚奴拨弄着火盆里面的炭火,淡淡道:“此次某来青州,就是为了处理河内司马一族,今日青州之败,便是河内司马族亡之时,之所以他还活着,只是想给宣高将军一个机会。”
“何意?”
臧霸怒火升腾道。
赵亚奴指向上位,沉声道:“割下他的首级,可以降于大兴,料想并州的战事差不多已经结束了,青州亦然,大魏左右侧翼被摧垮,冀州之败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并州。”
臧霸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赵亚奴抬头笑道:“大发迹天岳山,想必宣高将军清楚,大兴是大兴,江东军是江东军,天岳山是天岳山,可是大兴秉承致太平的理念,不是吗?”
“黄巾军。”
“管亥,张燕。”
臧霸吞咽了口唾沫,不寒而栗道。
大兴虽然不是黄巾军残党,可是永远无法洗去黄巾残党的过去,这将会被写入历史之中。
管亥,张燕身为黄巾渠帅。
配合大兴平天下,似乎并无驳斥的理由啊。
帅帐中。
万籁无声,寂静的可怕。
焦炭在火盆中迸敕,帐外厮杀与炮火声不停。
“赵亚奴。”
司马懿神情凄厉道:“某河内司马并未得罪大兴,为何宁有道就死死揪住不放,难道你们这些臣卿也相信所谓的一梦千年?”
“信不信无所谓。”
“河内司马皆要亡。”
赵亚奴拨弄炭火,平静道:“王上的话,便是大兴的天宪,他要你亡,你不得不亡,这便是大兴。”
“混账。”
“你们都是疯子。”
司马懿阴狠怒怨道:“世人皆言大兴善政治天下,难道我等不是天下子民吗?”
“呵呵。”
赵亚奴淡笑道:“大兴治善政,自然是对内,若是北四州平定,王上遵循律法而不斩你,司天监自然要为王上分忧,在北四州平定之前,清理河内司马一族,而你的首级,更是臧宣高将军的投名状,不是吗?”
“臧霸。”
“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