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峰山主峰上两条黑影激射而出,从那高高的山头径直射入山谷之中,那层云雾**出两圈小小的涟漪。
各堂之人纷纷立于峰头,俯首看下去,满是惊疑之色,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赤炎堂一人须发飘飘,立于这群雄之中,振声道:“全部冷静,不论发生了何事,这里是平安城,乱成一团成何体统。”
五座峰头的吵杂声果真被他压了下去,钟堂主一拂从长袖,傲然而立,白花花的胡须在他的胸口飞扬,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气派。
他满脸红光,双目精芒四射,满意地点了一点头,甚为得意。
听得紫风堂一人振声道:“不知钟堂主有何高见?”
钟堂主举目望去,原来是紫风堂堂主,浑身红黑相间的长袍看着有一种异样的美。他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脸上干干净净,尖尖的下巴,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三角形的人。
他一脚踩在一块黑石上,胳膊撑在那膝头,清瘦的身形在风中魏然不动,衣襟随风而起。正带着一丝冷笑看过来,若隐若现隐藏着令人反感的轻视之色。
钟堂主嘿嘿一笑,振声道:“难道郭堂主看不出来吗?有人私下里下到了这谷底,引得封于谷底的怪物逃脱了出来。”
罢了还以轻视的目光,冷笑道:“简直是不自量力,这谷底岂是你想下就能下的,知道五鬼花了多大力气才将这三头怪物生擒归来吗?”
郭堂主三角形的脸一动,目中有一丝恼怒,但他隐忍了下去,冷笑道:“那么依钟堂主高见,是谁偷偷溜了下去呢,能下去的人就算找出来,钟堂主要怎么奈何他呢?”
他言下之意是,五堂之中只有青木堂和白(哔)虎堂曾经有本事下去,剩下的赤炎堂,紫风堂,墨子堂,均都没有人有这个本事。
就算知道是谁偷偷溜下去,难道你钟堂主有本事奈何他?
钟堂主哈哈大笑,目中尽是不屑:“老夫奈何不了他,但老夫会将他交与魏城主。”
罢了双眼目光一变,充满了厉色,连声音里都是警告的味道:“知不知道昨天白堂主那么一闹,已经害得地蛇怪没了,如今只剩下两头怪物,这损失对平安城来说有多大,想必郭堂主不会装傻不知道吧?”
郭堂主脸上腾起怒气,拼命忍耐,冷道:“那可不是我们紫风堂干的,你为什么不敢跟白(哔)虎堂说,却跑来跟我说?”
他话刚落音,白(哔)虎堂次峰上冰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我们白(哔)虎堂就是比你们厉害,有本事你们下去杀一头我们看看啊,除了嘴巴我看你们也就什么都没了。”
这句话说得如此直接,郭堂主和钟堂主当即脸色微微一红,旋即变得苍白,竟然无言以对。
钟堂主看过去,原来是白(哔)虎堂五名女子的其中一名,不见了方兰儿,想必是在平安堂里看望那白青玉了。
当下冷笑道:“是,白(哔)虎堂当真了得,我赤炎堂可没这么厚的脸皮,不自量力主动去挑那地蛇怪,丢了人就算了,连命都丢了,那就不是面子的问题了,是脑子的问题。”
那女子闻言勃然大怒,喝道:“你给我滚过来。”
五座次峰当即一片哗然,惊讶无比。
她不过是白(哔)虎堂的一员,就算白青玉在也不会如此无礼放肆。而她如今因为自己的堂主生死不明,又受了两位堂主的出言相讥,泼辣的性格上了头竟然谁都不管了。
钟堂主脸色一沉,喝道:“放肆,谁教的你,如此无礼,若不是看在你们白堂主的面上老夫早就一掌将你杀了,黄毛丫头,胆敢口出狂言。”
那几名少女连忙拉住那名女子,那女子冷冷哼了一声,只是冷冰冰看过来。几名女子纷纷朝这边瞪了一眼,全都回进屋子里去,那四名白衣男子也对三座峰头上的人拱一拱手,尾随她们进了屋里。
郭堂主嘿嘿地低笑起来,转头与他身后的一干手下相视而笑,他抛了一粒花生米进入口中,吧唧吧唧地嚼起来,笑眯眯地看着一脸发红,转而又发紫,继而又发绿的钟堂主。
他振声笑道:“钟堂主,咱们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别上头,一个黄毛丫头而已,不至于么,嘿嘿。”
“你。”钟堂主气得浑身哆嗦,直吹胡子。
却听得墨子堂峰头上一个不高不低的声音传了过来,平稳有力,气定神闲:“好了,两位堂主都够了,白堂主昨日可是得到城主的许可方才出手的。”
“虽则后面发生了意外,但已经足以令你我心中钦佩,白堂主的身手确实并非我们能比,当心服口服,怎能在他生死不明的时候背后生事,真是让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