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字，一字一顿的从方沐口中说出。
程玉和程珏昏迷，迦南又被折磨，唐依更是被刺穿了手掌，鲜血淋漓，让他根本不去思考任何转圜余地。
一步一步的向前缓缓迈出，身上不断有强大的气势汹涌而出，每一丝风都沁染上了他的愤怒，随着他的步伐在震动，他的每一步都仿佛直接踩在了段乌龙的心上。
方沐心中有数种狂乱的情绪在乱窜，甚至一浪高过一浪，已经控制不住的冲出身躯，向着周围蔓延开来，这股波动，在场的所有人心头都有清晰的感知浮现，他们知道方沐的心思。
但是……
有人心中升起怀疑。
“杀掉段乌龙，可能吗？”
“你给我过来！”
方沐一声低吼，怒意、恨意和杀意混合起来，仿佛整个空间都在颤抖。
看不见摸不着的风，因为这一声吼而汇聚起来，一只青白色的巨手，占据了全部视线，似乎随时都能将他狠狠抓住。
而这直接让段乌龙这位刚刚还嚣张无比，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顶级贵公子，忍不住心头狂跳，脸色猛变，他心中升起一丝恐惧，朗声尖叫。
“救我！”
老者向前一步，挡在身前的同时沉声开口。
“少爷，有老奴在，无妨。”
手掌微微一抖，一道无形的‘势’就出现在身前，挡住了巨手，切断了狂乱的情绪侵扰，段乌龙松了一口气，但站在前面阻挡方沐的老者，却是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只是练髓宗师之境，距离武圣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魂魄合一却能做的如此紧密，情绪已经通过气血之力传了出来，而且已经有了凝聚到一处的迹象，若是任由他继续发展下去……”
“很有可能聚意成势，而一旦被他领悟了‘势’这个武圣境界才能掌握的力量……”
老者心头猛地一沉。
“没有修炼到武圣境界，却能掌握这种力量的武者，在历史上并不算罕见，但也极为稀有，而且这些人每一个都是一代天骄！”
老者心中思绪不断起伏。
“若是放任他成长下去，绝对会成为一方强者，那个时候就难以处理，但现在还有境界差距，杀掉却是不难！”
“公子既然接纳了我，此时也正好是我和公子拉紧关系的好机会！”
想到这里，老者心中闪过一道决然之意，对方沐的杀意也毫无掩饰。
“要怪就怪你不懂得隐忍韬晦，非要和段乌龙闹起争端来，我杀你，也是理所应当。”
心思一动，那古怪的‘势’再度升起，而这一次比之前来的要更为强烈，方沐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泥潭之中，简直寸步难行。
“小辈，你可知错？”老者沉声问道。
“一条老狗，居然也敢在我面前指点江山。”方沐冷哼一声。
这个时候他已经将一切都抛在脑后，别说是武圣强者，就算是更强大的武者，都不能阻止他杀掉段乌龙。
大不了就将一切底牌全部亮出来！
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但方沐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看了眼拦住他的武圣，手掌一翻，月下美人已在手中，刹那间全部力量都转化为武道实力，气势向着练髓巅峰攀升，并且气势也变得更加凝实。
尤其是战意和杀意，更是如有实质。
“小辈还敢亮剑？”老者勃然大怒道：“不尊贵人，不敬前辈，看来真的要好好教训教训你才行了！”
说着，老者一身气血之力猛然升起，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什么声息，就是一个心念就已经调整到了最佳状态。
而这份气血之力，比方沐任现在都要强大十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