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心里本就悔青了肠子,非但没有得到半点安慰,还被儿子狠狠丢锅,一颗心真的是一边痛一边拔凉拔凉的,养儿子有什么用,还不如养头猪,卖了还得几个钱。
现在唯一能笑得出来,深感庆幸与后悔的,要数李木寿一家。
他爹娘下晌在抹泪,这会又在抹泪,不过这次是喜极而泣了。
还是儿子顶用,要不是儿子坚持,现在外面这些哭晕的人里就有他们一份。
他娘子紧紧依偎着他,小声说:“相公,好在听了你话,不然,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去年娘病那一场,家里今年紧得要命,再搞这么一下,咱家这日子是真的没法过了。”
李木寿心里也骇怕,他做了大半年的活,亲眼见识过就连镇子上益心堂的主人,都对东家礼待三分,如果真的只是表面装风雅,这是绝无可能的。
人家是见过世面的人,自已大字不识一个,听人劝吃饱饭,他跟着东家走,肯定没错!
好在东家不种田,养了不少东西,也不知道安置好没有?
且说林忆这边,他们昨晚看那黑线就意识到了情况紧急,当机立断把后山养殖场的小东西都赶到了后来新彻的土坯房里,那原本是彻了做山鸡舍的。
鸭子不说了,那家伙,它们根本不怕那东西,是来多少吃多少,反而美?的饱餐了一顿。
总之小两口这边是幸运躲过了,深夜听十里八乡跟国丧一样的哭声传来,心里还是小小抽了一下。盼着自家这些帮工能听进话,逃过一劫。
又过两日,这些人都回来了,各自说了下家里的情况,大都幸运的逃过一难,只有刘小娥郁闷得不行。
他们一起动手收拾屋里屋外的蝗虫残骸,对东家打心里更加敬佩和服从。
接下来的日子,十里八乡都沉浸在灰沉沉的颓败里。
及时收了粮的,也不敢出去显摆,生怕被哪个急红了眼的揍一顿没收到的,各种发愁赋税和口粮。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两个月后,李家村的人快绝望了。连续两个月,老天连一滴雨都没下!
本就是烈烈夏季,田里两个月不见水,水田也成了山地,龟裂成块。
田间地头为了一渠水打起来的事屡见不鲜。
李长泽前世这个时候已经挂了,他根本不知道后来是什么年景,只是这样天祸之后又是天灾,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晚上,他跟林忆都躺下后,小两口合计最近连串的惨事。
“这样下去,口粮肯定得涨!”李长泽面对着林忆说:“粮食涨价,官府如果不能及时拿出章程,世道就要乱了。”
林忆心里也担忧,上辈子饿肚子真的是饿怕了:“长泽哥,要不咱们先囤粮吧,咱们现在吃饭的人多,没粮的话,用不了多久,就先窝里乱了。”
李长泽愁道:“三楼是还空着,但粮放得抢眼,始终不安全。”
林忆:“挖口窖吧,工程快,保密性好,外人不能轻易得知。”
李长泽條地灵光一闪:“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我以前打猎,记得咱们后山有个洞,我还进去过,但是没深探过,不知道究竟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