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对程心说：“明天，我想再去一趟林沅的宿舍。”
程心看了他一眼，没问为什么，只是点头。
“好。”她说，“我和你一起，我和你一起找到真相。”
*
第二天李洛和程心一起去了宿舍。
找到了宿舍管理员，宿管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烫了一头大波浪，发量可以抵5个互联网吗喽。
“他挺懂事的，从来不惹事。”
“他最近有什么反常吗？”
“这些警察都问过了啊，我觉得是没有的。”
“你确定吗？”程心问，“他最近有没有谈什么对象，或者就是单纯回宿舍很迟之类的？”
阿姨顿了顿，又低声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回来很迟倒是没有，但是他以前都是从东面回来的，就是教学楼那边，但最近这段时间他每次回宿舍都是从西面回来，我当时想着是不是这孩子压力太大了，去西边操场跑步了。”
李洛和程心以超高的执行力，火速询问了林沅班上的同学，林沅最近晚自习结束以后会不会去跑步，但得到的结果是否定的。
“那他去西边干什么？”程心问。
李洛问同学：“西边除了操场，还有什么？”
“还有老师的宿舍楼，”同学想了想，“那边除了操场什么也没有，除了上体育课，我们平常学生是不让去的。”
“那你们知道他晚自习结束以后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诶，林神以前一向是最晚下晚自习的，他一般要等到宿舍楼关门了才会卡着点回宿舍。”一个同学说。
“但他最近这段时间倒是都走得很早了，晚自习的铃一打他就撤了。”
“我怀疑他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偷偷地卷！”
“+1！”
李洛在原地沉默了几秒。
他回头看向窗外。
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宿舍外的泥路潮湿，脚印杂乱。西边的山坡看起来安静，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程心抿了抿唇，低声道：“去看看吧。”
*
西边的操场很旧，铁丝网锈迹斑斑。风一吹，网口“嗡嗡”作响。
再往前，是老师宿舍楼。那是一栋三层的灰白色建筑，外墙被雨水冲得斑驳，楼梯口的灯坏了，只剩半截电线在风里晃。
他们走进去。
楼道里有消毒水和旧木头混合的味道。脚步声空荡，像被墙壁一层层吞进去。
三楼的尽头有一扇门虚掩着。
程心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个穿着灰毛衣的女人探出头来。
是英语老师。
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在这时候见到他们。
“你们……又来了？”
“抱歉打扰，”李洛客气地笑了笑，“我们只是想再了解一些情况。”
英语老师犹豫了一下，侧开身让他们进来。
房间不大，很整洁。桌上放着几本英语读物，还有一个还没喝完的马克杯，杯壁上浮着薄薄一层茶渍。
“您昨天提到他在教室前面的树
老师低头想了想，“有的。”
她的语气变得有些迟疑，“后来有一两次我批卷子批久了，站起来望远，从窗户往外看，还是看到他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