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盈确实是个精细人,对安淳的照顾可谓不假人手,无微不至。
安淳的伤势比预期快,第十天拆开纱布,只要不大动,已经没什么大恙,厉云清重新给他缠上新纱布:“眼下公子的伤势愈合得很快,我想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还没有十五天。”安淳的声音有些危险。
“十五天是个大概预期,公子伤势能早好,自然是好事。”厉云清挑眉平静道。
“你也可以因此早走了,是不是?”
安淳紧紧盯着她,从她平静无波的目光里看出她确实是这么想的,一时握紧拳,十分不好受!
说实话,安淳想要她的心思,其实只有一点萌芽,然后因为身为帝王得不到,才有的不服的征服欲。现在却因为这态度,一激,现了十分!
一把将她按在桌上,茶盏哗啦啦碎了一地,外面护卫听到这大动静,忙推门进来,就见女大夫被皇上压在地上,皇上的手臂伤处,纱布渗出了一滩血。
“公子!”
护卫们纷纷大惊要拔剑,曲盈去端参汤的功夫回来,也是吓了一跳,“公子,您的伤!”
反观两个主角,一个面色不善,一个面色依旧清冷,推开身上的人,起来道:“公子听到自己伤势恢复得不错,情绪也太激烈了,竟然绊倒凳子,害得我跟你一起摔这一跤,这倒好,伤势又摔裂了。”
“公子伤势怎么可能突然加重,肯定是你弄的,你竟然想谋害我家公子!”曲盈大怒指责道。
“是不是我弄得,你家公子没嘴?我要谋害你家公子,你家公子傻,不知道说?”
曲盈变脸:“你放肆!”普天之下,谁敢拿皇上讽刺?
“你家公子尊贵是你家公子的事,我只是一个村妇,村妇不懂什么规矩,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只能抱歉了。”
她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处理好了安淳的伤势,然后提醒道:“伤势裂开了,是你自找的,我承诺十五天,还有五天你这伤势好不好,看你听不听话。”
她离开。
“皇上。”曲盈气愤得几乎跺脚,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没规矩的女人。
安淳一身白色素袍,少了帝王威严,却多了几分拒人的冷漠,面色带着些许苍白,唇畔也少了血色,坐在一旁,刚绑好纱布的手垂放在上面:“滚出去!”
曲盈咬唇,又气又急,不敢违背:“是!”
该死的村妇,她弄不死她!
酷夏,半下午热得让人受不了,曲盈精心照看的园子里有一处葡萄架,周围还有各式李子、石榴、西瓜一类的果树,这像是火炉炙烤的天气,里面传来孩子可爱的咯咯笑声,周围有经过的下人,听得都忍不住驻足。
这声音,可真是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