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璟珏不置可否道:“他马上回国了,安淳现在让他回国,是为什么?是正好看见西北官场的矛盾足够大了,还是还有别的原因?”
许知延迟疑:“王爷的意思是……”
“郎玉平常年游历各国,他熟知的地方比一般人多得多,都是亲身所到,安怀是个谨慎人,十多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都让人摸不出错,没有重要理由,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种让我们怀疑上的事,郎玉平有什么值得安怀找的呢?”
许知延脑子灵光一闪,不可置信道:“王爷的意思是君易麟已经找到了宝藏的重要线索,需要郎玉平提供确切地形,才传信给安怀去,安怀现已经从郎玉平那里得到所需,宝藏已然指日可待,所以功成身退,安淳递国书,让王爷放怀王回国。”
“那批宝藏,”许知延大概从古书记载上明白,“应该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也从别的地方见过那批宝藏的记载,”元璟珏意识有些飘忽,望着荒野乡村的贫瘠,前面分了两条路,一条就是他们现在行的路尚可行马,另一条路比这黄土路宽些,可惜一群人正在建道,没法走。
“什么地方?”许知延正听着,没觉得哪里奇怪,可是看元璟珏不说了,才觉得有些奇怪问道。
元璟珏没回话,许知延蹙眉:“王爷?”却见元璟珏目光一直看向他们前面某处,没有再移开,他扭头看去,瞳孔瞬间一缩。
又是,她!
看那熟悉纤弱的身影,有些摇晃挑着一担石子,他们隔那么远,也能看见那石子觉得够沉,从那直不起的腰,还有摇晃的身体,看不清脸,也能够想象得出,那张脸此刻该何等惨白吃力。
她,一个弱女子,竟然在修路?
许知延眉头蹙紧,他不是良善人,但是因为这个身影实在和记忆中的人,太像,像得他实在不忍看下去。
他尚且如此,更何况,他扭头,果然看见王爷异常俊美的面色紧绷,紧紧握着马鞭,像是在隐忍什么不能忍的事情,浑身都散着彻骨的寒意。
他解释道:“官府有规矩,家中凡有年满十四的男子,都必须出一个人头修路,伍明鸿如今在王府里,这伍娘子家中,该是没人了。”
元璟珏握着马鞭,没说话,深邃慑人的眼睛只死死盯着那身形,看那纤薄身影终于不堪重负,落了沉担,倒了下去,他瞳孔剧烈的一缩,下意识就飞马而去。
“王爷!”许知延吃惊叫一声,随即紧跟过去。
“娘子?!娘子,你醒醒啊,娘子,你可别吓我!”田嫂子把摔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可是这人脸色白的吓人,怎么也醒不过来。
“娘子!娘子!”田嫂子都快吓哭了。“你可千万不能有好歹,我回去怎么像你那一大家子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