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忍着点，我一个女人当家，什么谋生都干过，这产婆的事我也做，您放心好了。”何寡妇安抚好厉云清，就往厨房去烧水。
阿巧一个人在这里，看着**的厉云清，有些害怕：“婶婶要生小弟弟了吗？”厉云清强忍着痛，对她露出笑：“是啊，阿巧先出去玩好不好，孵小鸡袁大娘是不是也不要阿巧去看？生小弟弟都是不让看的，所以阿巧先出去。”
阿巧乖乖点头：“好，”她踮着脚尖，小手费力伸到厉云清的额头，给她擦擦汗：“那婶婶好好生，等会儿小弟弟出生了，阿巧来看你们。”
“好，记得不要出去说。”厉云清叮嘱道，阿巧小手指指着自己小脑袋：“阿巧记得的，阿巧和婶婶在外面玩，看花，看小鸟，看小鸡。”
“真乖，出去吧。”厉云清差点痛得叫出来，让阿巧出去，她双手狠狠揪着床褥，痛得浑身都在颤抖。
她以为当初中毒的时候已经痛麻木了，这时候一波波阵痛上来，不知是不是身体太虚弱的缘故，她好几次差点晕过去。
“唔，唔，……”
“夫人，我来了，您忍忍，已经开了六指了，再忍一会儿。”厉云清身上衣服早被何寡妇褪下，何寡妇飞快洗好手，查看她身|下。
看过松一口气，还好，本来以为这夫人身体不好，会出状况，要不是因为十两银子，她真不想沾这种孕妇。
十两银子，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不挣一把都对不起她自己！
“夫人，您咬着，免得伤了舌头。”何寡妇说自己干过产婆，虽然为了银子吹得神，但是也确实有经验，动作利落就把一块棉布塞到了厉云清的嘴里。
“唔，唔，”她痛得浑身抽搐，浑身汗如雨下，身下床褥早就被汗水湿透，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一道急喜的声音：“夫人！十指了，您用力些，很快就好了。”
厉云清终于不再忍，痛得也什么杂念都没有，只本能听着何寡妇的声音，吸气，呼气，不知痛得多久，身|下似乎已经麻木，她累得几乎虚脱过去，耳边叫用力的声音越来越远。
“夫人，您最后使一使力就好了，就最后一下！”
“嗯，”
厉云清听清了这话，攥着床褥，想要再努力一把，可惜半点力气都下不去。
身上虚脱得无能为力，整个人像是水捞的一样，就在厉云清和何寡妇都开始担心的时候，厉云清只觉得突然传来一阵剧烈到极致的痛！
“唔……”
她死死咬紧棉布，痛得直接呼不出气，下一瞬，身|下一轻，什么痛意感觉都全部消了下去。
接着，响亮的婴儿声，让她一下泪流满面。
“夫人，恭喜是个男孩。”
何寡妇把裹好棉褥的孩子递到厉云清面前，厉云清看着小小的婴儿，一颗心感觉全软成了水。正嚎哭着的孩子，半睁不睁的眼睛看着厉云清，渐渐就不哭了，咧着嘴，像是在对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