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仲给她服了药,想起刚才乱七八糟的脉象中隐约有点奇怪,与当年所遇不太一样,他想了想,又给厉云清仔细探了探。
屏息半晌,眼里渐渐有些惊色,看着昏睡的人,犹豫一下,执针朝她的小腹刺去。
厉云清疼得一叫,迷糊醒来,感觉腹部缩了下,浑身冒着虚汗,一股股恶心感往上冒,她捂着胸口在床沿干呕不停:“呕,呕,”
好半晌,只呕出几口血,应缘修在旁边见那一滩血,对陆承仲厉喝道:“怎么回事!”
陆承仲迟疑看一眼厉云清,有些复杂,随即回道:“厉姑娘应该是之前中了毒,身子受损严重,身体里还有残毒,这才撑不住。”
应缘修担忧看向厉云清:“怎么会中毒?”
厉云清只虚弱摇头:“没事,已经快好了。”就垂下眼睫,似乎累极,再说不出话。
陆承仲去熬了一副药来,婢女喂她喝下,她又恶心吐了两次,才慢慢睡下。
应缘修看她彻底平稳下来,这才出去书房处理公文,到了下午,孝敏长公主代替了女婢,给应缘修端了热茶进来。
见应缘修头也不抬的继续处理他手上的公文,孝敏长公主也不在意,低头玩着手上的丹寇:“听说,你喜欢的那小姑娘病了,我还听她吐得厉害,你说是不是有喜了。”
应缘修挥腕的动作一顿,抬头警告看她:“住口!”
孝敏长公主挑眉媚笑:“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是真没碰过那小姑娘了,我可告诉你,我那娇春坊里的姑娘肚子闹出事的事,我可是见惯了,这事我比谁都熟,别怪我提醒你,你那小姑娘真像是被什么人捷足先登了。”
见应缘修脸有一瞬间阴沉骇人,孝敏长公主偏头,笑看他:“你喜欢孩子吗,咱们生一个可好,上次都怪你,平时没耐性,**也没耐性,你要是愿意多碰我几次,我也可以给你生一个了。”
应缘修捏紧毫笔的手泛白:“滚!”
孝敏长公主见他似乎正在忍怒,终于不再笑,带些叹息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高兴,那小姑娘虽然是情敌,我也算不上讨厌她,她看着也不像是随便的人,这次不是去津淮了吗,一个姑娘去那么远的地方,长得那么漂亮,又中了毒,随便被个男人碰见,遇上什么事,太正常了。”
应缘修脸色骇然一瞬,目光带着暴风骤雨涌起锁着她,开口声极厌恶:“滚!”
孝敏长公主无所谓他拿她撒气,这说明说痛他了,离了书案往外走,走到厅口,终是忍不住转头道:“应缘修,你心疼了吗,你这下终于知道喜欢一个人,为一个人心疼的滋味了吧,这么多年,我日日为你疼,你也该尝尝了!”
她带着诡异报复的快感,离开了。
应缘修在书房里不知待了多久,日头已经开始西斜,夕阳灿芒洒他俊面深沉,唤道:“来人。”
陆承仲自从给厉云清看完脉,就一直在药房里忙碌,莫名被应缘修叫过去,看着书案前坐着面无表情,浑身却散着让人发抖寒意的应缘修,有些害怕:“不知伯爷找在下何事。”
应缘修伸手敲着桌面一叠厚厚的信纸,淡淡威严看着陆承仲,直到陆承仲背后已经汗湿,他开口道:“方才你给厉云清探的脉,可有说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