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厉云清体验到了各种生不如死,一次次解毒,逼毒,蓝宗江一次次下来都佩服厉云清竟然这么能忍,
更惊讶于她的医术似乎半点不亚于他,两人合力,日日探讨,尝试,施针,才让她身上的毒差不多去了大半。
两人看到成果都松了口气,蓝宗江感觉这半个月比他行医一年都累,医术上的见解却比之前近十年学的都多,
他很奇怪这样一个小姑娘医术怎么会如此惊人,他还以为古家出了一个古裳,就足够让人刮目相看了,谁知道一比这厉云清,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两人这是半个月差不多成了忘年交。
蓝宗江倒了杯茶,猛灌了口,喘气道:“云清啊,我可是为你尽力了,接下来的余毒也够呛,靠你自己慢慢去除,慢慢调理了,赶紧回去吧,你再待下去,我怕是阆王要察觉不对劲,倒回来找我要人了。”
厉云清感激看着蓝宗江:“这次,若非蓝大夫帮忙,我不一定能逃过这一劫,救命之恩,云清铭记。”
蓝宗江不以为意,他不是见死不救之人,最开始救厉云清也是知道如果厉云清死在自己这里,他也活不了,所以,其实他也是为了救自己,只是这半个月的相处,两人有了些情谊罢了。
告别了蓝宗江,厉云清回京,又是半个月,一连离京两月,盛京发生了一些巨大变化,
往年人人避其锋芒的郑国公府,如今已有人与他分庭抗礼。
半月前,西川世子刚回到西川,西川边境便动乱四起,宋国守境禁军就是酒囊饭袋,第一仗就被西川兵卒割了脑袋,宋国颜面尽失,
好在边关十八万镇平军出手,将西川动乱的几个将领头颅全部斩下,更是一万全歼三万乱军的威名传入京,一时,与今年屡屡被称作笑话的铁武军而言,镇平军更让人想起当年的辉煌!
所以,现在的盛京,再不是郑国公府一家独大的局面了,满盛京议论的都是近来扬名的陆远伯,与前几日刚大胜而归的平南候世子柏扬。
陆远伯虽已四十,但人生得俊美,比别人还多了些缥缈疏离,如今势头可比郑国公府,怎么不让各府眼热。
而平南侯府虽然是落魄家族,柏扬却是京中一等一的青年才俊,自入军中便屡建奇功,这次更是平息叛乱,大胜而归,皇上亲封他定远上将军衔,对他大加夸赞,这样一个前程似锦的英俊青年,又不知勾了多少少女的心。
至于厉相府上病了两个小姐的事,似乎外界就根本没人知道了。
厉云菲那日从郑国公府被带回府,就被老太爷亲自下令打得去了半条命,老老实实待嫁,那鞭子打下去皮开肉绽,两个月都没好利索。厉相府的下人动不动就听见厉云菲骂人打人的事情!
这一边太闹腾,而另一边,就太安静,四小姐厉云清已经莫名风寒两个月了,夫人每半个月就给四小姐换个大夫,每一个都说是风寒,却怎么都治不好,于是私下都传四小姐是得了不治之症了,马上快去了。
厉云荻和厉云澜交接完河州那边的事,也都赶来了盛京,和前世一样,他们没有回相府住,靠着皇上赏赐的黄金千两,在盛京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勉强租了一进院子住着。
厉云荻无意间听到些厉相府四小姐病了两个月了的消息,就告了假去厉相府看厉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