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绣不识字，也记不全，厉云清似认命从假山上爬起来，拿着笔，对着宣纸上，画着一堆鬼画符，但是勉强厉云菲又认得出的样子，这就全给一脸惊诧盯着她这符咒一般的字，的翠绣拿去交差了。
“四小姐，您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厉云清正好脾气的拿着炭笔，在继续给厉云菲要求的多多益善四字，继续大刀阔斧的打小抄，此刻，一道熟悉的声音诧异又古怪传过来。
厉云清扭头，一看，眉心一跳，觉得自己中奖了。
“亭鹤。”
她开口，又头皮有点发紧的看向边上优雅俊挺的人，眨眨眼：“表哥。”
她此刻真的有一种，两辈子第一次自己恶作剧被先生抓包的错觉！
季轻尘看着她手上正大刀阔斧的一堆鬼画符，默了下，说实话，有那么一瞬怀疑人生。
博学多才的季世子是从来不曾，有人敢给他看这种如此冲击视觉的东西的。
亭鹤也表情怪异扭曲，颤抖指着那一堆鬼画符：“四，四小姐，您在练字吗？”说字，都是鼓着勇气给面子！
这么丑，她是怎么用人手干出来的，还是，这四小姐其实哪个角落藏了一只鸡，用的鸡爪吧！
这还没眼力劲继续问，厉云清眉心跳了跳，尽量坦然道：“是啊，我第一次来这种诗会，你们也知道那些小姐谁都笑话我，我过去就跟过街老鼠一样，这就一个人在这里等六妹了，我没事干，受这里的诗会氛围感染，就想着练练字，学习学习也不错。”
厉云清试图把自己营造成一个被人人鄙视排挤，却默默不忘勤奋好学的形象。
“咳咳，”季轻尘盯着那些鬼画符，好半晌才忍了几忍，想了又想：“云清这字，”似乎在斟酌怎么不伤她的自尊心，又可以让她走回正道。
于是，拿出了自己手上，正要还给游浩旭的手札，温柔递给厉云清：“云清的字，咳，看起来不错了，但是表哥这里有一本手札，里面的字也非常不错，你如果还要在这里练字，可以精益求精，拿着学学。”
“谢谢表哥。”厉云清一脸不知的感谢。
接过那手札打开看了看，挑眉道：“咦，表哥，这是谁写的手札，这字可真好看，是哪位大家写的？”
季轻尘看着厉云清惊喜的模样，在亭鹤觉得实在废物得不能直视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家妹妹怎么看怎么可爱，耐心解释道：“不是大家，但是文采也不输大家，是表哥一个友人写的，云清生得聪明，看着学上一二，就可以比很多女子写的好了。”
他柔声道：“表哥还有事，你要想练，就练练吧。”
“好，谢谢表哥。”厉云清乖巧点头。
……
重新安静的幽静水池边，靠着假山上，厉云清没了方才的懵懂，低头，翻过手上一页一页关于笔者，对于汉陵曲的认真注解，微微一笑。
游浩旭那书生，对这汉陵曲倒是够痴迷的。
挑眉，拿笔沾了墨，在某人画圈带疑的地方，笔走龙蛇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