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州是安国毗邻晋国的一个州,此处常年有十万军士驻守,如今驻守此地的,便是安国的太子洪。
此时的主帅营帐里,李尉洪脸色狰狞仿佛地狱来的恶鬼,狠狠地一把将面前来报告事情的小兵踹翻在地上,咬牙切齿道:“罗家都是些什么废物!是谁先前信誓旦旦地跟孤说,一个月之内定会杀了那个叫温宁的女人!如今都两个月过去了,人还活得好好的,陈瑾风那竖子的头疼之疾也确认没再发作过了!孤当初就不该心软,就该直接把罗家那些废物都杀了!”
那小兵被踹得,生生吐出了一口血来,却还是战战兢兢地把剩下的话说完,“罗……罗家的老爷传信来说,求殿下再给他一些时间,他定会……定会在殿下实行云城计划之前,完成……”
“让他给我滚!”
早在确认了陈瑾风的头疼之疾已是痊愈之后,李尉洪心里就憋了一把邪火,这会儿越烧越大,越烧越大。
脚下的力度更是丝毫没有收敛,又是狠狠一脚踹过去,那个小兵顿时像块破布一般飞到了不远处的地面上,狠狠又吐出一口血,彻底没了声息。
一旁看着的其他将士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自家殿下的邪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圣上想另立储君的原因是什么。
但太子洪确实……太残暴了,这等只把人命当草芥之辈,又如何能坐上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就在营帐里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要让人窒息的时候,营帐的帘子突然掀开,一个身穿月白色袍服、面容白净文弱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的到来,就仿佛一缕清风,终于吹散了营帐里凝结的气氛。
安禾抬头看了看不停喘着粗气的李尉洪,眉头微蹙,不太赞同地道:“殿下又激动了,如今我们的计划都还算顺利,有什么事情需要殿下如此动怒?”
“安先生……”
李尉洪看向他,激动的脸色缓和了些许,却还是咬牙切齿道:“这些人,一个两个都是废物!连件小事都做不好!如今好了,我们眼睁睁看着陈瑾风那厮的头疼之疾痊愈,以后,他身上就少了一个致命的弱点,再这样下去,父皇和那个妖妃那边……”
“少了就少了。”
安禾淡淡笑着,打断了李尉洪的话,“虽然陈大都护的头疼之疾好了,让他这个人更为棘手了,但只要我们接下来的计划顺利,便是陈大都护再如何有能耐,又有什么用呢?”
李尉洪眉头还是紧拧,“可是……”
“殿下,属下知晓您对陈大都护那仇恨不甘的心情,但成大事者,最忌讳的便是为私情所扰。”
安禾嗓音微凉,“只要我们计划成功,要攻下晋国指日可待。到时候,陈大都护便是我们的手下败将,殿下想如何折腾陈大都护报仇,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莫非,殿下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吗?”
李尉洪对上安禾似乎带着几分失望的眼神,心头微紧。
他又狠狠咬了咬牙,强行把自己满心的戾气压下,道:“好,我就听安先生的,再等等!咱们派去新州的人,确定不会再出差错了罢?”
“当然。”
安禾的嘴角这才微微扬起,温声道:“殿下放心,此事属下是亲自盯着的,最快不到一个月,陈大都护应该就会发现……我们送给他的大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