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漕运(1 / 2)

紧接着,卫聪拿起一片鱼鳞甲片,不再费事去拗,只是用两指捏住边缘,稍一用力。

“咔吧!”

那片看起来厚实坚韧的甲片,竟如同劣质的陶片,应声而断!断口处,赫然可见细密的砂眼和灰败的杂质!

“碎刀!裂枪!脆甲!”

“李相爷!这便是您耗资巨万、宁缺毋滥的‘精品’?!此等器物,莫说对阵北幽铁骑,便是山野流寇的木棒,亦能轻易将其击碎!装备此等军械,非是保命,实乃催命!”

“咳—!”李章猛地捂住心口,轻咳一声。

明白了!

中计了!

陆小北!

可抬头对上陆小北的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那里面甚至没有一丝胜利者的得意。

真能装。

刘濯声音冷冽:“事已至此。”

“本王失望至极。兵器署和工部入驻铁脊山,今日验兵器,到此为止。”

濯王府的庆功夜宴,没有大摇大摆,只是一些依附刘濯的新贵。

丝竹盈耳,琉璃盏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毕竟是保皇派打响的第一场胜利之仗,在场每一个人都志得意满、红光满面。刘濯高踞主位,举杯,接受着众人的谄媚与恭维。

“小北!”刘濯带着酒意:“来!满饮此杯!本王定要重重赏你!”

“全赖殿下洪福,运筹帷幄!末将微末之功,不敢居功!”小北依旧一副“忠犬”做派。

席间觥筹交错,气氛热烈,也只有小北的浅笑显得有些疏离而客套。

李章此次虽是重创,但其实并未伤根本。小北脑子里,已经开始对李章的下一轮算计了。

李章手里最重要的兵权。

淩朝秋风渐起,城里到处都是秋黄的落叶。

花厅内。

马国宝肥胖的身躯陷在铺着厚厚锦垫的紫檀圈椅里。

手中一份漕运损耗奏报,几乎要被捏碎。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马国宝猛地将奏报摔在案几上,震得旁边盛着精致点心的碟子一跳:“李章那老匹夫的门生,那个姓郑的漕运总督,是属饕餮的吗?!报上来的损耗一年比一年高!修河堤、清淤塞、补船损……名目倒是冠冕堂皇!可钱呢?银子流水似的拨下去,全他妈喂了这群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