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贵妃虚扶一把,用力拍拍她的肩膀:“恩,着实辛苦你了,楚云现在还在睡着呢?”
顷刻间箬心面上浮现出鄙夷,瘪瘪嘴忿忿开口:“可不是嘛,如今日头都爬上多高了,居然仍处在酣睡中,放眼望去哪个大家小姐像她这样,不懂礼数还没规没矩。”
“噗嗤”一声婉贵妃没忍住咧嘴笑个不住,在箬心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不明所以时,剪冬亦跟着开始掩唇克制低声发笑,尽可能避免被有心之人听去。
“怎……怎么了?奴婢哪里说的不对,还是脸上沾染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她们笑容越大箬心心下就越慌张,双手绞在一起不停揉搓衣角,舔舐嘴唇瑟瑟缩缩问询。
笑累了两人终于复现表情管理,随后婉贵妃抬眼瞥了下偏殿殿门的方向,勾起嘴角自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眯了眯眼睛轻语:“箬心,你真的过于抬举她,以楚云的身份地位如何当得起大家闺秀这一名号,左不过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女罢了。不管怎么说,至少目前仍有拿来利用的地方,姑且想做什么由着她去,惹人哂笑和本宫或者未央宫可没有关系。”
怀揣着颤抖的心听完,箬心才尝尝出了口气,把悬在半空的心彻底搁回肚子里陪笑。
又叮嘱几句:“该有的排面不能缺少,否则离儿见到恐会有意见,去库房里边挑选几样合适的首饰,等到楚云醒过来供她挑选佩戴,然后带她去正殿。”转身同剪冬继续闲庭信步。
路上剪冬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数次试图张嘴复又咽回去,纠结多了被婉贵妃余光看到。
“有话就说,在本宫面前无需藏着掖着,也不会出现说错话就下令拉出去处死的情况。”
剪冬垂首组织下逻辑和言辞,声线十分低弱几乎用气声说话:“其实奴婢在忧虑离王殿下和楚小姐不清不楚,到底是件好事还是坏事,传扬出去恐怕正是一颗污点。就算行事再隐蔽,然而纸到底是包不住火的,要是楚云一时得意忘形露出去,岂不成为巨大隐患。”
这个尖锐问题婉贵妃也不止一次想过,后来通过慕容离一次又一次保证,才有点放下心。
于是把劝慰自己的话术讲给剪冬听,也有另外一层目的,再多说一遍即可加深印象。
“无妨,一直以来离儿做事都甚有分寸,哪个该做哪个不该心里明镜似的,再者本宫前几日听到风声,皇上打算于宫外为离儿开辟王府,节骨眼上孰轻孰重他分的清楚。另外楚云如今属于依附离儿,妄图嫁进王妃为当家主母,定格外注意清白,绝对不会胡说八道。”
此话题算是揭过去,走完一圈回到正殿,便回到屋内坐下休息,索性执起绣线做女红。
不知过了多久,长时间低头后脖颈酸痛难当,立刻直起腰身小幅度伸了个懒腰,瞅了瞅窗外转动脖子,懒洋洋的歪靠在软垫上问了句:“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的话,现下已经辰时过半。”守着的小宫女恭恭敬敬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