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庭芜一听这话,立刻用力摇了摇头,小脸上满是认真。
她不仅没捣乱,还乖乖跟着阿娘看了酒坊的酿酒步骤,连陶缸边的木瓢都没碰一下。
程清沅见女儿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低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
“我们安安一直都这么乖,什么时候调皮过?”
“方才在酒坊里,还安安静静跟着我看酒工蒸米、翻晾熟饭呢,比你二哥小时候省心多了。”
站在一旁的程知遥听着阿娘明显偏宠的话,抿嘴笑了笑。
阿娘向来最疼小妹,就算安安真有偶尔淘气的时候,阿娘也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安安真的闹了小脾气、闯了小祸也无妨。
他这个做大哥的,本就该护着妹妹,不管什么事,他都能替她担着。
一旁的程书衍听着阿娘的话,忍不住挠了挠头:“阿娘,我从前真的那么不让人省心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程清沅看着二儿子懵懂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孩嘛,哪有不调皮的?”
“你小时候总爱偷偷溜进酒坊,去拨弄发酵的酒曲,还把陶缸盖当盾牌玩,好几次都差点摔了,可不就让人操心?”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语气满是欣慰。
“不过啊,我的孩子们已经比旁人家里的懂事多了,阿娘已经很满足了。”
这些年,她一个人撑着程家的酒坊,从最初的小作坊,一点点做大做强,如今又有三个这么听话懂事的孩子在身边。
夫君虽然没什么才能大用,但长着一张俊脸,瞧着也是赏心悦目。
程清沅此刻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这份幸福感,在晚上一家人围坐用晚膳时,变得愈发浓烈。
程清沅坐在程庭芜身旁,没先顾着自己吃,反倒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和一个小碟子,专注地给程庭芜挑鱼刺。
她总怕下人挑得不够仔细,万一有细小的鱼刺卡到女儿喉咙,那可糟了。
程庭芜只需乖乖坐在小椅子上,等着阿娘投喂就好。
其实像她这般大的孩子,别家早就让自己拿勺子吃饭了,可程清沅总舍不得。
日子一天天过,孩子也一日日长大。
等安安将来长了个子、能自己独当一面了,她想再这样喂女儿吃饭、替她挑鱼刺,恐怕都没机会了。
所以现在多疼些、多照顾些,又有什么不妥呢?
“来,安安,吃鱼。”
程清沅用筷子夹起一块挑净刺的雪白鱼肉,递到程庭芜嘴边。
程庭芜立刻大张着嘴巴,一口吞了下去,小脸上满是满足,还甜甜地说:“谢谢阿娘!阿娘也吃!”
这话瞬间让程清沅心里软成了一片,她揉了揉程庭芜的头发,笑着说:“好,安安先吃,阿娘待会就吃。”
坐在对面的程书衍见妹妹这般乖巧,也忍不住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炒鸡蛋递过来,眼神里满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