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秀琴这话一说无异于在平静的湖水里扔下一颗石子,村里的男女老少一听居然还有这好事,立即应和道:“那是当然的,国栋是为了咱兰方村出去学技术的,咱怎么的也得让他媳妇和孩子不受委屈,大家伙说是不?”
赚钱的事谁不想啊,只是他们这里地处偏僻,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大山,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也只能跟先辈们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一辈子了,现在突然告诉他们,有人为了他们的新和活去奔波,大家的精神头都不一样了。
特别是年青一代,他们渴望走出大山,渴望过上先辈们不一样的生活,因而他们也是最激的人。
倒是村里有个老人提出了疑问:“秀琴啊,这国栋出去学技术,回来要造福乡里,这个功在千秋的大好事,怎么悄没声息地就走了,要不然我早让我家小闺女伺候秋阳去了。”
听了这老人的话,宋秀琴微微微也下嘴角道:“本来国栋还不让我说呢,他说想回来给大家一个惊喜,不然要是他技术没学好,村里的老少爷们不揍死他啊!”这句话说得半真半假,却成功得让村里人信以为真了。
还是那老头开口道:“咱们以前也不是没开荒种过果树,哪一次都要种不活,我也知道这种果树里面的门道多,可国栋打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看好他。”
“对,对,我们都看好他。”
又有人说:“秀琴啊,你放心虽说现在是农忙,可村里总有不下地的老婆子小媳妇的,再不济小孩子报个信也成,绝对不会再让人欺负了秋阳母子去。”
这会儿大家伙的心是前所未有的团结。
宋秀琴心里却暗暗叫苦,大话她都说出去了,要是费国栋回来不肯教大家技术怎么办?等会儿还得找时间跟方秋阳透透口风,看看她能不能劝劝费国栋。
这里大家都想像着未来的好日子,那边逃回家的费老婆子一到家就怒了,这时候费老爹和费国梁都下地去了,只有费长生还在那里舒舒服服地睡午觉。
巨大的关门声一下就把他吵醒了,带着起床气的费长生也不管是谁,劈头就骂,“哪个有娘生没娘教的玩意儿,敢打扰老子睡觉,看老子不揭了你的皮……”
“是你老娘我,小崽子,你倒是来揭老娘的皮试试,看老娘不先废了你。”费老婆子平时是怎么也舍不得这么骂大儿子的,可是现在她受了气,一回家乍下听到儿子也骂自己,很自然的骂了回去。
费长生被他老娘那特有的高亢的嗓音惊得彻底醒了,忙一骨碌身爬起来道:“哎哟我滴个亲娘啊,儿子哪敢骂你,我是,我是……”
他正词穷,一眼看到跟踪在费老婆子后面进来的蒋菊芳,忙伸手一指她道:“我骂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