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喜笑颜开的面颊映入眼帘,顾淮生更加觉得心里好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
他刚走进去,冰冷的大手就被握住,耳畔是沈清欢带着点询问的声音:“你去哪儿了?已经快两个小时了。”
顾淮生看着她笑:“你还刻意计算着时间吗?”
沈清欢噘嘴:“就是无聊嘛。”
顾淮生忽然有些内疚,他倏地将她搂进怀里,他紧紧抱着她,嗓音有些沙哑:“对不起,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沈清欢有些懵:“我没怪你啊。”
“可我在怪我自己。”
沈清欢伸手轻轻拍打他后背:“先生,你怎么了?”
他不想让她看出端倪:“没事,就是有点想你。”
沈清欢红了脸颊:“先生,我以前没觉得你这么会说情话。”
她听过的情话太少,又是喜欢的人对他说,她怎么能不欢喜呢?
顾淮生松开她,轻吻她的唇。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啄,又快速放开了。
她倒有些意犹未尽了,还想再继续,但碍于羞耻心,还是将这个想法给摒弃了。
外面在下雨,他们又不能出去,只好卧在房间里玩手机。
正刷着微博,江亦衡的电话打了过来:“生哥,有大事。”
他靠在床头,旁边是沈清欢,他的嗓音很平静:“什么大事?”
现在于他而言,能谈得上大事的或许只有生和死了。
江亦衡说:“昨晚顾越铭出事了,说是被人拦了车,又被人拖下来打了一顿,正好在柏城被狗仔拍到了,照片和视频放到网上后,大家开始疯传,现在点击量都已经破千万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一群脑残在带节奏,说是你让人打得顾越铭。”
江亦衡说得相当激动愤慨,好像他才是当事人一样。
顾淮生更加平静了:“你觉得是我吗?”
那边江亦衡的声音听上去很是好奇:“说实话,生哥,我也想知道。”
顾淮生风平浪静的给出答案:“我没那么多闲工夫,我有打他的那个功夫,还不如直接将他送进局子里,那样他还能消停得更长久一些。”
“生哥,其实我也觉得你不会费这些功夫,可网上都传开了,非说是你做的,我估摸着,顾越铭也这么认为了。”
顾淮生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才问:“他情况怎么样?”
江亦衡说:“我让人去打听了,他好像被打得挺严重的,之前你才把他的腿打骨折了,可这一次,那些人就专挑那些受过伤的地方打,听说挺严重的,或许要二次手术才能痊愈,生哥,这事要真不是你做的,恐怕是有人要栽赃陷害你,顾家那边,怕是有人要不老实了。”
“随他们吧,我只想查出真相。”他还是那么平静,一点儿都不像他。
江亦衡怔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电话挂了,顾淮生偏头看沈清欢:“怎么了?”
她看着他,很严肃的表情。
“先生,你有心事吗?”她问得认真。
他心里慌了一下,但见惯了大场面的他,早已经学会了掌控自己的情绪,他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沈清欢咬了咬唇瓣:“总觉得你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原因。”
顾淮生伸手揉她的头发:“傻丫头,你别胡思乱想。”
她点头“嗯”了一声,又透过他看窗外的雨景,不由感叹一句:“临海市冷倒是不冷,就是下雨,天气看着让人压抑,连心情都好不起来。”
顾淮生将她搂在怀中,他没接她的话,而是问:“清欢,你信佛吗?”
她说:“半信半疑吧,我不全信,但也不会说不信。”
顾淮生捏着她的手指说:“下午陪我去一趟郊区的庙子吧,我最近心神不宁,想求个安心。”
小时候,他记得母亲也曾带着他去逛过寺庙。
母亲虔诚拜佛,求他的平安健康,那时候他觉得迷信,可现在,他也想试一试。
沈清欢窝在他怀中点头:“嗯,我陪你去。”
下午,雨还是没停,但小了不少。
临行之前,有电话打到顾淮生的手机里,是顾爷爷的来电。
“阿铭受伤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一开口就是质问,从来都没有任何信任。
顾淮生觉得厌倦烦闷:“挂了,不想跟你吵。”
他没解释,也没吵,他觉得浪费时间在这些事情上,就是在浪费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