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內的十几个座位,坐满了人,个个气息沉凝,正是仙尊宫的弟子。
“师兄,李寒舟这廝,此时正在皇宫当中!”一位弟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服饰比起其他弟子要华贵的青年面前,缓声开口道:“这酒楼掌柜是宫里王爷的小舅子,他消息肯定不错,他也不敢说谎话!”
被称为师兄的青年,名叫魏书桓,仙尊宫这一代的二师兄。
他一身云纹白袍,比旁人华贵几分,手中正把玩著一把隆兴帝御赐给掌柜的摺扇。
听闻此言,他“唰”地合上摺扇,轻轻敲了敲桌面。
“乔师弟。”魏书桓的声音不急不缓,甚至带著一丝温和的笑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仙尊宫乃玄门正宗,行事当光明磊落,怎能一口一个『那廝』,平白墮了自家威风”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门外嚇得快要瘫倒的掌柜,补充道:“对凡俗之人,嘴上也得放乾净些,事也要办得漂亮些,別叫人抓了把柄,说我仙尊宫仗势欺人。”
“是,是师兄,是我著相了。”师弟乔青宣连忙躬身,脸上写满了受教。
这番话听著是教诲,可乔青宣却听出了一身冷汗。
他这位师兄,最是注重脸面,谁要是办砸了差事,给他丟了人,那下场可比得罪宫主还惨。
乔青宣不敢再多言,整理了一下思绪,再次开口时语气已恭敬许多。
“师兄教训的是。据那掌柜所言,除了『李仙长』李寒舟,宫里头……似乎还有一位『陈仙长』。”
“哦陈仙长名叫什么”魏书桓来了兴趣,啪的一下把扇子合上,眼眸微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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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乔青宣一时间卡壳,脑子里搜颳了半天也没个印象,顿时有些急。
他猛地转头,对著雅间外那道哆哆嗦嗦的身影就想呵斥,可话到嘴边,又想起师兄刚才那番“光明磊落”的教诲,硬生生把那个“滚”字咽了回去。
“咳!”乔青宣清了清嗓子,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腔调:“掌柜的,师兄有话问你,还不快些进来回话”
“哎,来了。”掌柜的连滚带爬地衝进来,差点被门槛绊个跟头,搓著手,卑躬屈膝地问道:“仙长有何事”
“你知晓那宫里事情,可知道那『陈仙长』的名號是什么”魏书桓摇著摺扇问道。
“这,貌似是叫……陈玄机来著……”掌柜战战兢兢地开口,声音细若蚊蝇。
“陈玄机”魏书桓神色一愣,倒也疑惑起来,喃喃道:“荒州璃仙者的徒弟,怎么跨越这般远的距离跑到天墟州来了莫非那『恶魂』是荒州来的”
掌柜听罢,心中愈发恐惧,忽地想到了什么。
“仙长,我那姐夫王爷说,似乎陈仙长已经离开了。跟那天谴流星似的,飞走了。”
“走了”魏书桓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摺扇再度轻摇起来,语气也恢復了那份从容,喃喃道:“也好,省得节外生枝,我仙尊宫也无意去招惹璃仙者的人。”
乔青宣没开口,只是转头淡然瞄了一眼掌柜,后者立刻落荒而逃。
隨即他再度上前,神態恭敬道:“师兄,想必这李寒舟定是一人在此了。”
“师兄,我等派人暗中盯著紫云山,数十年来这廝才独自出来,是个极好的机会啊!”乔青宣面容大喜。
“毕竟我等是擅自……未曾和师尊稟告便出来,若是能拿到那至宝,师兄在老祖心中地位定会水涨船高,那大师兄也不过是您前行路上的……一块不起眼的,连绊脚石都算不上的小土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