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布已经浸透了鲜血,仿佛一朵鲜艳火红的花开在他的臂膀上。
顾水姚咬唇走了过去,“怎么受伤了?”
王肃抬头,握住她的手道:“为了留一个活口,不小心罢了,无事。”
“可是抓住了?”
王肃道:“嗯,一会儿我去亲自审问。”
顾水姚心疼地看着他,上前接过小厮手里的白布,亲自替他包扎伤口,心头越发不安。
此刻应声走来的候氏与顾正南瞧见王肃受伤模样,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去侯府么,怎么回来还受了伤?”候氏脸色大变走了过来,死死盯着王肃臂膀上的伤口,心疼不已。
顾正南也拧眉上前,惯是不爱开口插手女儿女婿事务的他现在也不得不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王肃不愿让两人太担忧,便只道是自己不小心弄伤。
然顾正南与候氏根本不信,怎么可能是自己弄伤的?又是一番逼问。
候氏见他不语,心头着急便是要去侯府与那广平侯问个清楚,到底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自己儿子去了一趟侯府,回来就受了伤。
她知道广平侯是不喜他们母子的,可再如何不喜,那也不能如此对待。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人。
王肃见她又哭又闹,实在是上心,没了法子只能是道:“这不关侯府的事。”
候氏含着泪忙问:“不关侯府的事,那又是谁做的?你才回瀚庆不久,难不成这么快就结了仇家?”
她哭得肝肠寸断,心头悔恨不已,“若真是结了仇家,我们不若离开这里,娘也不稀罕这里的东西,娘只要你好好活着,只要你好好活着娘什么都不在乎!”
她承受不起失去王肃的代价,她只想让他平安顺遂度过此生,其余的她什么都不要。
王肃了解他娘的脾性,无奈叹了口气,“娘,离开这里容易,可离开之后呢?难道我们又要东躲西藏,偷偷摸摸过一辈子?”
候氏语塞,揪着手帕怔怔看着他,好半晌才道:“可若是惹上了仇家,只怕他们不会就这么罢手....娘也是怕你...怕你出什么意外....”
王肃叹气,“娘难道就不信我?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需要你来保护的孩子,我已经长大成人,我可以保护好你们,保护好整个家。”
候氏哽咽,红着眼看他,不停抹泪。
她是个禁不住事的人,遇到了困难总想着离开,可离开又有何用?
顾水姚很明白,这府上如今就只有王肃撑着,候氏和她父亲忧虑太深,她若是再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那些四面八方的压力全都会压在王肃身上。
她不愿这样,她不愿看着王肃这么辛苦。
所以她狠心咬牙,决计抛开那些无所谓的忧虑,不管遇见再大的事,她也不能拖了王肃的后退!
死又有何惧?王肃都不曾怕过分毫,她又为何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