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她摇了摇头,闭着眼静静流泪,“好吧,你们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们。让我下毒的人,让我下毒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侯府权势最大的那个女人。”
王长钦听闻这话攥紧了拳头,凑近一分盯着她,苍白的脸开始变得紧绷,“你说什么?权势最大的女人,这是什么意思?”
元熙墨红着眼与他对视,凄凉一笑,“二少爷如此聪慧,怎么会猜不到是谁?整个侯府上下,权势最大的那个女人除了元夫人,还有谁?”
王长钦听得这话恍惚地摇了摇头,难以置信地指着元熙墨质问:“你,你这女人,胡说八道!怎么可能!”
元熙墨如今生无可恋,也不怕说实话,冷笑着抹去了脸颊上的泪渍,“怎么不可能?二少爷你太天真,你以为这侯府里的人都是什么良善之辈?不,我告诉你,这侯府的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人命在他们眼里算做什么?不过是蝼蚁罢了!”
王长钦听了这话还是不肯相信,痛苦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这个结果不是他想听的,他不信。
怎么可能!元氏一向对他极好,在他母亲去世之后一直对他很是照顾,从未责备过他半分,从未和他红过脸。
他想要什么元氏从不吝啬,他想做什么元氏也一向支持。在他生病的这些年中,元氏嘘寒问暖,一有空就来探望,虽然她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是她的对他的关心却早已和亲生母亲无异。
而他也在心里将她看作自己的母亲,就是如此的一个人,他怎么能相信她就是害他的凶手!
脑海里闪过这些年来过去的一幕幕画面,他越发痛苦,嘴里重复念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元熙墨嘲讽地扯着嘴角,呵呵笑着,“二少爷真是个好人,可惜好人没好报,她想让你死,你还想着她的好!真是可悲!”
“你胡说!你的证据在哪里?空口无凭,我凭什么信你!”王长钦突然嘶吼,声嘶力竭那般大喊。
他拼尽全力,竭力想证明幕后真凶不是那个女人,他不愿意相信,那个凶手竟然是那对他最好的元氏。
可惜任凭他在如何抗拒这个事实,事实都不会改变。
元熙墨心如死灰道:“你若是不信,大可去我娘家走一趟,我房间梳妆台里放着一个小瓷瓶,那个瓶子里的毒药就是元夫人给我的。我当时不愿给你下毒,可是她威胁我若是我不给你下毒,她就要我死。”
她转过头去看着一旁,忽而心里比任何时候都要安静平和,如释重负那般,她忽而感觉好轻松,从未有过的轻松。
“她知道我和王元熙的事后,想要我死,哦对了,那时候和我一起的巩麽麽也是被她毒死的。因为她想利用我给你下毒,所以留了我一命...我没办法,如果我不给你下毒,我就会立马死。”
王长钦这才想起,巩麽麽似乎真的很久没见了,以往元氏派人来他这里送东西,都是她身边的麽麽。自从吴麽麽没了,就是巩麽麽。
他心里越发沉重,仿佛一大块石头压在他心头穿不上气,“可...可你为何不早些和我说?若是早些说,我也不会....”
元熙墨露出一抹憔悴的浅笑,淡淡道:“二少爷如何知道我这种出身的人在你们这种大户人家里的地位。我不过是小门小户的女儿,哪什么去和她抗衡。何况.....就算我当时告诉了你,你会信么?”
她眼泪泪光闪烁,目光平静得令人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