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氏离开侯府之后,便回了自家府上,一进府门就直奔元戚深的书房。
尹氏端着一脸怒意走了一路,尹氏身边的丫头们都不敢出声,步伐紧张地跟在她身后,脑袋垂得低低的。
空气里的气氛格外紧张,仿佛是暴风雨即将袭来。
然确实暴风雨即将袭来,尹氏冷着脸踏进书房,正巧看见元戚深的一个姨娘在他身边伺候研磨,尹氏眼里几乎快要喷火。
虽然元戚深已经老大不小,但是这并不妨碍家里的姨娘们对他殷勤,当然也并不妨碍他享受来自于各个女人的爱慕和敬仰。
尹氏对此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他们的女儿正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这个男人竟然还在书房和女人卿卿我我!
她忍无可忍,冷笑着进门,不等那个姨娘开口便道:“薛姨娘你近日可真是够得闲的,怎么想起来书房给老爷研磨?”
薛姨娘见她这般气急败坏还有些得意,便笑着道:“这不是瞧着老爷日夜操劳,我想过来陪陪老爷,给老爷解解乏闷。”
尹氏冷笑,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姨娘有这份心是好,但只怕用错了地方。书房是什么地方?是老爷办公的地方,你来解闷只会打扰老爷!”
薛姨娘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想解释,可尹氏却咄咄逼人又道:“薛姨娘留在这里不走,难道觉得你能帮到老爷什么?这公务上的事,只怕薛姨娘你连字都看不懂吧。”
站着研磨的薛姨娘笑容瞬间凝固,整张脸一阵红一阵白,再是不敢继续留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尹氏这般羞辱她,她也没法子继续待下去,只能狼狈离开。
坐在书桌前的元戚深深深看着突然进屋的尹氏,不悦地将笔狠狠放在桌上,指着离开的薛姨娘道:“你这是做什么!难道这书房就只有你能来,人家就不能来?你这又是闹得什么事!”
尹氏咬着牙垂眸,忍了他这口气,再抬眼的时候,眼里竟然满是泪水,“老爷,不是我对薛姨娘苛责,而是老爷有所不知,那薛姨娘的昌哥,前些日里又调戏了院子里的丫头。那丫头不从,他便强了人家。那丫头因为这事寻死腻活,薛姨娘却不闻不问。”
“我说什么人家也不听,我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元戚深素来对内宅的事不甚知晓,如今听了尹氏忽而说起,他这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事,当即就对薛姨娘没了好感。
“哼,原是这样,难怪这薛姨娘近日忽而来了,我一会儿就去教训那小子去!无法无天了!”
尹氏抹着泪,上前接替了薛姨娘的伙计,开始替元戚深研磨,叹气又道:“昌哥那事教训教训也就行了,这是老爷,我们女儿那头出事了,这回当真是出事了。”
元戚深深深拧眉,摸着胡须有些怅然,“怎么?现在侯爷还没放人?”
尹氏颓然,“我本是想了个法子,可是奈何,元柳长那妇人纪氏竟然背地里叫了熙儿出府,我看她这妇人平日里就是个不讲理的主,只怕没安好心。”
元戚深摸着胡须动作顿住,神情越发不悦,“那女人叫熙儿做什么!!”
“不知,但我觉得没安什么好心。侯爷发现熙儿出府,又是一顿责罚,打了二十多个板子,人都晕了!我听着都心疼。”
“现在我看除非是你出马,否则他们母子二人根本没法子扭转局势....”
尹氏静静说着,不动声色观察着元戚深的神色。
果然元戚深听了这话,神情紧张起来。
尹氏趁热打铁,接着又道:“元柳长只怕在家做不得主,我看,实在不行咱们将那尹氏叫来。她女儿做了这等事她这个做娘的肯定知道,既然知道还纵容,那就罪加一等。老爷,这女人要好好管管才是,否则她会坏了咱们熙儿的前程!”
元戚深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哪怕现在侯爷已经让三公子日后袭爵,但这也不能掉以轻心。